道人將一壇酒喝個精光,又要了一壇,隻是不再像先前那樣狂飲,由懷中掏出一隻古銅色的杯子,淺飲細酌。木紅婉咯咯笑道:“這位道長真是有趣得很,喝酒還要自己帶杯子。”宋錚輕輕搖搖頭,木紅婉深知他的用意,低頭不再說話。
一會功夫,酒菜已經全部上齊,宋青書早已餓極,立即狼吞虎咽起來。木紅婉恐怕他噎著,叮囑他慢些吃,宋青書哪裏肯聽,一邊點頭,一邊忙不迭的往嘴裏塞東西。木紅婉見他餓狼般的樣子,連連搖頭不已。
宋錚取過兩隻杯子,分別斟滿了酒,說道:“婉妹一路鞍馬勞頓,今日不妨飲上幾杯緩解疲勞。”說著,將酒杯遞與木紅婉。木紅婉一笑說道:“你就不怕我酒醉失態有損你的名聲?”宋錚知她在取笑那道人,便說道:“我還從未見過你醉酒後的樣子,今日不妨多飲幾杯。”木紅婉隻好接過酒杯,飲了一口,便不再喝。宋錚也不勉強她,一個人自斟自飲。他一向愛酒且酒量極大,幾杯下肚,隻覺得氣爽神清疲勞盡消。
這時天色漸漸陰暗下來,木紅婉看了看天,但見濃雲如墨翻滾而來,情知這場雨不會小。她念頭未落,就見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大雨傾盆而下。木紅婉雙眉微蹙道:“這場雨看來一時半會不會停,怕是不能再趕路了。”宋錚道:“正好尋一家客棧好好休息一晚,明早趕路不遲。”
二人正在交談,突聽得一陣馬蹄聲傳來,先時還有百米之遙,瞬間便到了酒樓門前,馬蹄聲嘎然而止,顯見馬上之人騎術精絕,非比尋常。隨後兩個身披蓑衣頭戴鬥笠的之人邁步而入,當先一人身材魁梧彪悍,滿臉的絡腮胡須,一雙環眼精光閃爍。在他身後之人長得瘦小枯幹,其貌不揚,不知何故隻有一隻耳朵,腰間倒插著一對峨嵋刺。
二人掃視片刻,來到宋錚的酒桌前,大聲說道:“閣下請移到別處去,這個位子我們兄弟要了。”他麵色陰沉,口氣狂傲,竟絲毫未把宋錚放在眼裏。木紅婉向來任性妄為,天惹到她也敢捅個窟窿,又見兩人狂妄無禮,怎會讓出位子。不待宋錚答言,冷笑一聲道:“你們是什麼人?如此大言不慚。”那瘦小枯幹的漢子看了一眼木紅婉,呆愣了片刻,來到木紅婉近前,笑嘻嘻道:“這是誰家的娘子這般端莊豔麗?在這中原地界倒是麵生的很啊?”說話時,一張臉已湊到木紅婉的眼前,眼珠子幾乎要掉了出來。
木紅婉粉麵含嗔,眼現殺機。那人見木紅婉不曾言語,又向前湊進一步,說道:“在下天龍派的何斷明,敢問......。”他話未說完,木紅婉忽地站起身形,說道:“我倒要為你改個名字,不知你可願意?”何斷明喜笑顏開,隻當木紅婉對他有意,他**成性,**女子無數,且每次事成必割去女子一耳留以為念,手段卑劣深為武林中人所不恥。他左邊耳朵便是在汝陽作案時,被華山派的掌門‘青雲劍’焦南木斬下。本想小懲大誡,令其悔改,不想他卻無所顧忌,仍是胡作非為。今日見木紅婉宛如天仙的容貌,色心頓起。笑道:“娘子要我改叫什麼?”
木紅婉冷笑道:“從此你就改叫‘何短命’,豈不更好?”她話語未落,已從腰間拔出一把鋒利的短劍,直向何斷明的右耳削來。何斷明哪裏想到木紅婉會突然動手,突見寒光一閃,便知不妙,想要撤身閃避。哪知木紅婉出手極快,他腳下尚未移動半分,隻覺一陣劇痛,右耳已被木紅婉一劍削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