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是四個人,如果持平的話,該如何把持?
這個致命的問題被我解決了,錢輝和於小因為彼此非常親密,今後如果要投票表決的話,他們倆共同算一票,我和江月再一人一票,這樣這個問題就得到解決了。
因為社會經驗的緣故我很“榮幸”的被大家推舉為小隊伍的首領,以後的大事小事恐怕就要我對他們負責了,想想還真是可笑,自從高一時候當過一次課代表以來,領導位子一直都沒有與我邂逅,反倒到了絕路上,我的價值才被體現了出來。在被大家推舉為首領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為這三人負責的準備了。
這一路不像先前時候,氣氛反倒沒有那麼緊張了,我們開始聊起天來,盡量彼此之間敞開心扉,可能今後相處的時間還很長,我們需要一個穩固的朋友關係,甚至是比朋友更為密切的戰友一樣的關係。
隨著離來時的那個瀑布後的洞口越來越近,漸漸的我們都隱隱約約聽到了水流傾瀉的聲音,我的腦海中再次浮現了碧綠的水潭,湍急的瀑布,還有水簾洞一樣的洞口。我們一路聊著,似乎也沒聽到什麼異樣的聲音,但願小雲一路順利。
隻是奇怪的是,盡管聽到水流聲越來越大,我們卻遲遲不見光線有所改善,按說快到洞口,我們應該能夠感受到那邊傳來的光亮的,而現在已經伸手不見五指有相當長的時間了,我都擔心再這麼下去出去了自己會變成瞎子。
黑暗籠罩的環境下,我們隻有繼續前行,盼望著早些抵達洞口,一如我們當初跟隨小雲的逃亡心情。可上天似乎是在有意考驗我們的耐心,我估計都快過了一個多小時了,還是不見一點光亮。
終於,狹窄的洞道到了盡頭了,我們身邊的空間一下變得開闊,想必一定是到了之前那個水簾洞洞口了。
可是,光呢?
除了滿耳的水流聲,周圍卻依舊漆黑一片,我敢斷定這確實就是來時的洞口,因為這整個山洞隻有這麼一條路,無論如何也不會走錯的。
我心懷忐忑的在整個石洞的洞壁上摸索起來,這也是本能反應,手剛接觸到洞壁,就聽錢輝發出一聲絕望的驚呼。
“糟了!洞口被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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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我們都是幸運的,上天給了我們一個不苟活的機會。
一開始我還有些懷疑錢輝的話,他說洞口被堵住了,他怎麼會發現的這麼快?我很快憑著感覺找到了他的方位,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也就站在他那個位置的時候,我才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從他的那個視角正好可以看見在漆黑一片的空間中,有一小條一小條的光孔,外麵世界的光芒從那個光孔透進來,由於外麵並不是我們世界中的陽光,因此投射進洞裏的光線遠遠不能照亮整個洞裏,甚至我幾乎沒有發現那邊有亮光。透過那些亮孔,可以往外窺視,我眯著一隻眼,另一隻眼睜大著向外看去。
待適應了光亮,我赫然發現,外麵就是我們來時那個湍流的瀑布,甚至仔細看還可以發現瀑布下潭水周邊的林木,我擦了擦眼睛,繼續換了幾個孔觀察那邊的情況,結果都一模一樣。
沒錯了,外麵就是我們來時經過的瀑布,如假包換,現在我們已經完全被困在這個山洞裏了,唯一的出路,就是走到洞道的那邊,嚐試跟小雲一樣攀登懸崖。
我摸了摸那些細小的空洞,堵住我們洞口的是一些沉重的大石,那些空洞就是堆積的大石彼此之間的空隙。我們試圖去推那些石頭,任由我們四個人如何用力,那些石頭如同拔根於地下,硬是紋絲不動。我們疲憊的身體本身就沒剩下多少精力,現在這麼一搞,我感覺自己的手筋都在顫抖。
最後隻剩下錢輝一人還試圖去推動那些大石塊,不僅僅是推,他還想了其他各種各樣的方法,比如用東西撬。“那個誰誰誰不是說過嗎,給他一個支點,他能撬動整個地球。”於是便四下尋找,最後支點是不缺,缺的是撬棍。
後來他又想用火來燒,至於怎麼生火嘛,那當然是用最原始的摩擦起火,兩塊石頭在一起摩擦。見他真的要去試,我慌忙製止。“瘋子!你想把我們都燒死在這個洞裏麵啊?”
錢輝不說話了,垂頭喪氣的坐到一邊,耷拉著腦袋。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桀驁不馴充滿想象力,我有些後悔這樣粗暴的打斷他了。可是形勢不一樣了,現在亡命時刻,不是他發揮創造力的空間,我們最明智的選擇還是歇下來,保存體力,並想辦法。
又會是誰將大石堵住洞口的呢,難道張興已經發現我們的行蹤了,想困死我們?不無這個可能,我們從他的牢獄中逃出來,這麼長的時間他很有可能已經察覺,至於為什麼知道我們到了這個地方,我就不好說了,他對這一片都非常熟悉,可能會利用一些特殊手段跟蹤到我們。還有一種可能是他並沒有發現我們到了這個洞裏,隻是單純的因為某些原因想把這個通到外麵世界的唯一通到封住罷了。
終覺無論怎麼想,我們現在已經被困住了,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我的腦中又回想起小雲艱難攀登的景象,我到現在為止還深深震撼,由衷的佩服這個看似較小的女孩。
靠在洞壁上,我萬念俱灰,全身呆滯,有一瞬間,我真想就這麼死了算了,至少舒服,安逸。
趕了這些路,我口幹舌燥,又聽到外麵嘩嘩的激流聲,這種感覺就愈發濃烈了。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雖說我們離上次在張興安排的洞中用餐也並沒有過很長的時間,但經過這些勞累,肚中又已經開始邁入餓的國界了。
我摸了摸肚子,安慰肚中的腸胃一番,現在是非常時期,隻要能活著,以後一切都好辦,還望內髒們多多爭點氣,挺挺住,我就不信天要絕我。
“隊長,我們該怎麼辦啊?”
江月的質問一下將我拉回到現實中,我幾乎差點忘了自己已經是這三個人的頭領了,但我沒想到才過這麼一點時間,就有了一個天大的問題擺在我的麵前,是啊,現在該怎麼辦呢,陣陣恐懼襲來,我全身忍不住開始顫抖,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是我一個人的話,我寧願就這麼坐著靠在這裏,慢慢的睡一覺,至於醒不醒得來,那就隨便好了。
通過洞中微弱的光線,我能感覺到三人的目光全都望向了我。我頭皮發麻,懦弱寡斷的秉性還是難以除卻,幸好他們看不清我的表情,不然一定會從心底鄙視我,我隻好不斷的對他們說:“沒事,沒事,還有辦法,還有辦法……”
這句話大概連安慰我自己的效果都達不到,我的思想不知道抗爭了多久,終於,嘴裏不由自主的吐出幾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字來。
“回到懸崖,爬上去,現在隻剩下這一條路了。”
我說的也是事實,這個洞道內沒有任何其他的岔道,這是我們來回兩趟可以證實的,眼見洞口被封住,如果我們再不行動,恐怕真的會死在這裏,變成一堆幾百年上千年都不會有人發現的枯骨,連靈魂都無法得到救贖。
求生欲再度占據全部身心,我更堅定了自己的決定。“怎麼樣,你們敢不敢去冒這個險,小雲一個弱女子都能辦到的事,我們如何辦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