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晨能夠搬回來住,這都是向雪的功勞,景博濤對這個兒媳婦更是歡喜,甚至餐前總是征詢她的意見,她喜歡吃什麼便上什麼菜色,相比起來柯怡心的地位就微乎其微了。
江若楠氣不過,自然不會給向雪好臉色看,見了麵不是冷嘲熱諷就是視而不見,“你在弄什麼東西?瞧瞧廚房被你折騰成什麼樣了?”
知道她是存心刁難,向雪依舊笑臉相迎,“媽回來啦?我在弄壽司,您要不要嚐嚐?”她食指有意無意的從一堆調味料上掃過,捏起一小塊壽司遞到江若楠麵前。
江若楠狐疑的打量她一眼,本想推開她伸過來的手,但食欲作祟,那壽司做的很精致,讓人一看就食欲大增,於是她便接過放進嘴裏品嚐一番,誰知剛入口就被一股怪味嗆得猛咳起來,“呸,這麼難吃的東西是人吃的麼?你存心想害我是不是?”
向雪一臉無辜的撇了撇嘴:“媽,我哪敢有那心思呢?剛剛端了一碟子去書房,爸還說很好吃呢!您怎麼能說這不是人吃的啊?”
“你……”江若楠沒想到自己竟然被這個小丫頭片子擺了一道,再說下去隻怕會被她越抹越黑,於是恨恨地咬牙:“好好的大少奶奶不當,偏要跑來廚房當下人,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
她越是生氣向雪越是得意,“哎,沒辦反嘛,整天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都快成了廢人了。”
指桑罵槐?江若楠氣得臉成豬肝色,幾欲要發作,但最終還是忍了下來,因為她知道現在的形勢對自己不利,她不能再惹景博濤不高興了,為了自己的兒子著想,她必須要學會忍耐。
看著江若楠出去,鄭媽一臉不解的拿起一個壽司嚐了一口:“味道挺好的呀,她怎麼會有那麼大反應?”
向雪狡黠的笑了笑,俯身貼近鄭媽的耳邊低聲說:“噓!我剛剛‘不小心’在她吃的那塊上麵多灑了些芥末。”
鄭媽這才恍然大悟,搖頭笑看著她,眼神像慈母般祥和,“你呀!下次可不能這麼調皮了,她畢竟是你長輩。”
她不服氣的努了努嘴:“做長輩的也要有長輩的樣子吧?”
鄭媽歎了口氣:“她就是那樣的人,鄭媽年紀大了,有時候真的覺得很累,大少爺也是我一手帶大的,我隻希望他過得輕鬆快樂一點,不要總是被過去的事情困擾。”
向雪知道鄭媽很疼景晨,可是景晨對景希他們母子的仇恨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化解的,或許真的要到魚死網破的那一天才能罷休吧!“您不用擔心他啦!隻有他欺壓別人的份,誰能給他半點不痛快?我看他逍遙自在的很。”
鄭媽偏著頭看向她:“我怎麼覺得你心裏一股怨氣呀?”
能不怨麼?可她還不能在別人麵前表露出來,“嘿嘿,您是看著他長大的,應該知道他脾氣壞的要死,經常欺負我,還大男子主義,跟個暴君一樣,霸道凶殘沒人性,要我往東就不能向西……”
“咳……”一聲低沉的清咳打斷了她的訴苦,空氣裏頓時鴉雀無聲。
鄭媽當然覺得她這是誇張的形容,於是幹笑著向景晨打招呼:“大少爺您回來啦?!”
景晨微微頷首,視線落在向雪的臉上,定是他出現的太突兀,她豐富的表情還沒來得及收回,看她圍著一條白色荷葉邊圍裙,瑩潤的臉蛋上還沾著白色的粉末,竟忽然覺得這樣的她很是可愛,心裏某個角落漸漸軟化,隻是連他自己都未曾擦覺。
“你剛剛在說什麼?這麼興奮?”他淡淡的笑著,深邃的眸底波瀾不驚,好像真的沒有聽到她剛剛在說什麼。
向雪眼神閃爍不定,不敢與他直視,像個犯錯的孩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她當然沒有膽量再說一次。
景晨下意識的抬手拭去她臉上的麵粉,她以為他要體罰自己本能的嚇得後退一步。
他先是一怔,繼而溫柔的笑道:“你怎麼一副做了虧心事的樣子?”
“我……我哪有?”
他不緊不慢的替她把臉擦幹淨,低沉悅耳的嗓音從她頭頂飄下:“放心,就算你做錯什麼事,我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我從來不打女人。”
“真的?”她有點懷疑這話的可信度,要是之前的話她或許深信不疑,可是經曆了那次之後,她才深刻的明白,有比挨打還要痛的懲罰。
“假的”他是真是假的回答。
鄭媽看他們倆如此心裏很高興,“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小兩口先出去玩一下,我要準備晚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