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類史上最為黑暗的一段日子,數不清的血腥與絕望被突如其來的迷霧所籠罩,就連陽光也無法刺穿這罪惡的囚籠。
就像電影中上演的末日的一樣,幸存者們無力的躲藏在家中,仿佛家裏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避難所。屋外傳來的怪物嘶吼聲與人類慘叫聲令他們絕望哭泣,就連不信神的人也開始祈求神的救贖。然而在祈禱中降臨的往往是無比殘忍的惡魔。
臥室的窗戶突然破碎,數不清的黑色生物撲騰著翅膀闖入屋內,在一男一女驚恐的目光注視下這些生物逐漸靠攏聚成人形。隨著黑氣的散去,一名皮膚蒼白的黑衣男子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躲在角落中的男人後背的衣裳早已被冷汗浸濕,大腦不停的發出逃亡的指令,不過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逃離這個房間。他溫情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人,女人臉上流露出的絕望表情一覽無遺,被被子蓋住的腹部微微隆起。隨後,男人苦苦一笑,發出壯烈的怒吼驅散自己的恐懼,亡命般地朝惡魔衝去。然而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奇跡,男人的命運早已注定。惡魔的手掌洞穿了男人的胸膛,捏碎了男人的心髒,男人隻能帶著一臉的憤怒與不甘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解決完男人之後,惡魔走向了女人,他撕咬了女人的脖頸,吮吸了女人的血液,殘忍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滿足的笑容,身影開始逐漸淡化消失。
女人並沒有死去,她的意識依然清醒,她注視著男人的屍體,腦海中不時浮現出輕生的念頭。不過她還記得男人赴死之前看向自己的眼神,顫抖著用手撫摸著自己隆起的腹部,悲痛的哭泣著。
這是人類的災難,所幸的是僅僅也隻是災難而已。幾天後,迷霧消散,怪物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幸運的是女人在那天之後再也沒有被怪物襲擊,不過這並不是因為奇跡,而是女人正逐漸變成怪物。蔬菜和肉類開始變得難以下咽,男人屍體旁早已幹涸的血跡令女人的雙目瞬間充血,仿佛失去理智的野獸一般,女人四肢撐地瘋狂地舔舐著這些血跡。在發現毫無意義之後,女人毫不留情地用利齒撕咬著男人的屍體,吮吸著還未凝固的血液。
隨著時間的流逝,家中又多了幾具幹屍,有老鼠的,有野貓的,而女人,也不再是人類了。她雙目血紅,膚色慘白,牙齒和利爪銳利無比,背後甚至長出了一對殘破的肉翅。但是她看起來依然存有理智,她時不時會把雙手撫於腹部,似乎那就是她理性的支撐。她不敢外出,因為無情的人類肯定會將自己送上名為科學的解剖台。一如災難發生時那樣,女人依然隻能顫抖著躲在家中,等待著小生命的降臨。
不知過去了多久,小生命終於如願來到了這個殘酷的世界上,女人那血淚流淌著的醜陋臉龐卻是綻放出了世界上最美的笑容。她將新生兒抱在懷裏,小心翼翼地用利爪撫摸著嬰兒的臉龐,仿佛要將孩子的麵容死死地刻在心底。
借著夜色的掩護,女人撲騰著醜陋的肉翅輕盈地在夜空中飛舞,這是女人半個月來第一次走出家門。但她不是獨自外出的,懷中還捧著一個可愛的小生命。很快,她來到一所孤兒院門口,雙手顫抖著將孩子放在地上,血淚止不住的流淌。她舍不得自己的孩子,但是孩子不應跟著怪物長大。小生命仿佛也知道自己的母親要離開自己了,隻是他才剛剛出生,什麼都辦不到,隻能發出無助的啼哭。聽著孩子的哭聲,女人露出欣慰的笑容,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第二天清晨,有人目擊到,稀稀疏疏的街道上其中一人突然發出慘叫,身體詭異的自燃了起來,直到化作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