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正午,烈日驕陽。
至陽門修煉場上縱橫盤坐著幾百弟子,每一人都被曬得麵色通紅,汗流夾背,也有一些入定了的弟子因為體內周天運轉,身上有蒸蒸白氣冒出。
本來應該安靜的修煉場上,卻有一支豔曲哼出:“……把了個妹兒呀,親了個嘴兒呀,摸了個腿兒呀,打了個滾呀,流了個水兒呀,消了個魂兒呀……”哼這小曲那名弟子並未像其他弟子一樣正襟盤坐,而是半歪半倒,雙腳叉開前伸,雙手支在背後。一邊哼著那豔曲,一邊左顧右盼。在他旁邊正盤坐著一名女弟子,他打了一下呼哨:“噓!香兒師妹,讓把一下行不?”
因為受他豔曲影響,那名女弟子自然難以修煉入定,聽後睜開了眼,紅著臉罵道:“神經病!”
那弟子被罵之後也不生氣,仍然嬉笑道:“這麼小氣,把一下都不讓,來!哥讓你把,哥可慷慨大方著呢,來呀,來把我呀!來把我呀!”
那叫香兒的女弟子氣憤已極:“你……你就是個流氓……”
“任在也,你想死嗎!”香兒另邊一名黑臉弟子瞪眼吼過來,他的身材十分壯碩,修煉的日階也頗高了。
“整天說空話有意思嗎,說過多少次讓我死了,結果我也沒死成,你也不怕丟臉!”任在也倒也不懼他,而是嘲弄道。
“你……你調戲其他的師妹可以,調戲我香兒師妹就不行,小心我打到你吐血!”那黑臉弟道。
“張之壯,怕你嗎?又不是一次吐了!為什麼我調戲你香兒師妹就不行,難道她被你把過了?”
“你……”張之壯氣得直喘粗氣。
“呦呦喲,看這神情似是把過了呀!”任在也嘻嘻調笑道。
“沒有!”張之壯氣憤之下極力否認。
“既然把過就承認吧,說出來咱倆也交流一下經驗,有朋交流把妹經驗,不亦說乎?”
“沒有!你……我現在就殺了你……”張之壯氣得實在止不住了,就要站起身來往任在也身邊去。
“張長老來了!”突然一名弟子喊了一句,嚇得那張之壯又連忙在原地坐下。
未入定的弟子往長廊下去看,有兩位老者正向這邊走來。眾弟子都是認得,那位蒼發老者名叫張憑風,是本門的執教長老,同時也是那張之壯的父親;另外一位白發老者便是本門掌門,名叫司馬臨山。
在眾弟子的目光之下,張憑風和司馬臨山來到修煉場前。張憑風指了一下任在也,說道:“掌門,你也看到了吧!”
司馬臨山點了點頭:“看到了!”
“你說,我們至陽門還能不能容得這樣的弟子?”張憑風道。
“唉!”司馬臨山歎了口氣,臉有為難之色。
張憑風接著道:“掌門看到他此時的表現也隻是冰山一角,平時他不是調戲女師妹,就是哼唱淫詞豔曲,‘哥呀妹呀’整天掛在嘴上!羞得女弟子們都躲著他走,自然弟子中也有人時常教訓他。你說他修煉不行吧,還不懼打架,經常給人說:‘有種就打死我,打不死我就是你沒種!’我們至陽門嚴禁私鬥,更加不許出人命。你說,誰能和他個廢物一命抵一命?雖然每一次都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是一邊流著鼻血仍一邊哼豔曲!”
“唉!”司馬臨山又歎了一聲。
張憑風接著再道:“如果他真是修煉天才,如此性情倒也能忍得,但他是天生斜脈,存不住修煉成果!根本不適應修煉。”
“什麼?天生斜脈?”司馬臨山問道。
張憑風點了點頭:“平常修煉者,體內的經脈四平八穩,有助於太陽精華在體內積存沉澱,從而提高日階。他這斜脈之體根本難以沉澱得住,所以修煉三年仍然沒有半點日階。”
司馬臨山搖了搖頭,道:“也不盡然,數十年前那位蘇步天也是天生斜脈,但是機緣之下,修煉到金烏橫渡的境界,橫行至陽界,無有敵手,被人稱作‘蘇狂士‘!”
張憑風爭辯道:“掌門也說那蘇狂士是機緣之下成就一代高手,但是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機緣哪?若是人人都能得到機緣,世上便再無庸才了!”
“唉!”司馬臨山再唉一聲,又問道:“那張長老的意思是什麼呢?”
張憑風道:“逐出門牆!”
“不至於如此吧!”
“怎麼不至於……”張憑風還想以理相辯,忽見修煉場上張之壯站起身來,舉手道:“請掌門允許,把任在也逐出至陽門!”
被他一說,又有幾十名弟子站起,紛紛道:“請掌門允許,逐任在也出至陽門!”“任在也打擾我們修煉,實在是容他不得!”
有些女弟子羞怯道:“他還……他還經常對我們說……說些輕薄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