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闌人靜,月黑風清。幽幽的山穀中隱隱約約傳來一串神秘的“咚咚”聲,貓頭鷹怪叫著落在了一座古墓上。聲音是從這座黑漆漆、陰森森的古墓中傳出的。
這座古墓規整異常,墓室分前、中、後三座墓堂。前、中兩堂暗布重重機關;後堂,一口沉重而方正的黑棺安然而臥。那“咚咚”聲已漸響漸近,倏地“嘩啦”一聲響,一堆泥土落下,竟是有人進入墓室了。
亮光一閃,一個火把伸了進來。一個腦袋包著黑帕的人定身於前堂正門,神色凝重的臉上略帶一絲焦慮之色。跟著飛身飄入墓室的是一個麵容冷俊的男子,他雙足著地之時,毫無聲響。此人與前者大不相同,白淨的臉龐棱角分明,一襲青衣,緊身裝束,利落精幹。第三個進來的是一個麵目黝黑的胖子,他不自覺地搖晃著腦袋,手中提一把寒冰磨切的短刀。
那頭上包著黑帕的麻臉漢子姓桑名坤,江湖人稱“無風無影無刀客”,行走江湖二十餘年,殺人無數,腰間那口寶刀卻很少動用。青衣男子聶古風,精通機關消息、劍術暗器,人送綽號“玉麵袖手”,三年前初出江湖即一舉名動四方。第三個雖貌不驚人,卻也是下五門中的人物,江湖人稱“寒冰短刀鬼”易祭彪。
桑坤舉著火把,向四處照了照,看向聶古風,以目示意,而後向後退開三步。聶古風舉步向前,目光盯住正門,想從中找出破解的機關。此墓穴前堂有正、偏、側三門,隻有一門可進入前堂通往中堂門,走錯一門便會被萬箭穿身,絕無生還。
半晌過去,聶古風仍沉吟無語。易祭彪一旁搓著手,早失了耐性,叫道:“******,光看能看出個鬼明堂!”聶古風不理會他,盯著正門上的銅環,冷冷道:“你們兩個守在側門,我一拉這銅環,會有萬把利箭從偏門射出,你們小心了!”待桑、易二人貼緊側門,聶古風飛身而起貼住墓頂,已順勢拉了那銅環。“咯咯咯”的聲音響過,萬道寒光突然從偏門射出,一陣“突突”之聲不絕於耳。正門突然向前傾倒,“轟”的一聲實實地砸在地上,震得無數土石碎屑紛揚而落。聶古風三人驚魂未定,偏門突然爆裂,側門頓開。桑坤、易祭彪見聶古風從側門飛身躍入,緊隨其後趕了進去。整個墓室被偏門的爆裂聲震得搖搖晃晃。
進入前堂,地麵上鋪著黑、白兩色方磚通往中堂。中堂門離三人四丈有餘,即便輕功再好也難以一躍而過。“跟著我走,小心地板!”聶古風囑咐二人。桑坤與易祭彪不敢有半點懈怠,跟著聶古風左跳右躍向中堂門靠近。易祭彪跟在最後,唯恐被二人甩下,進退不得,慌亂中一腳踩錯,“哎呀”一聲隻覺小腿一陣刺痛麻癢難當。聶、桑二人卻無暇理他,徑向中堂門而去。他咬著牙緊跟在桑坤身後,勉強挨過方磚區到了中堂門前,拉起褲子一看小腿,一片小針釘在上麵,一塊塊紫青紫青的,顯是那針上有毒。他看聶古風和桑坤仍在琢磨中堂僅有的一扇小石門,絲毫不顧及自己,便取出一把匕首,剝開皮肉,取出毒針,以免毒素擴散。而後撕破衣袖,連同一些藥沫把小腿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