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非煙,如果我永遠不能修煉,你還會和我做朋友嗎?”
“會,當然會……在你活著的時候。”
阮心無奈地翻了翻白眼,自嘲道:“那也還不錯,起碼我們還能再做幾十年的好兄弟!”
“走開!誰要做你的兄弟!沒誌氣!”洛非煙瞥了阮心一眼,沒好氣道:“你不修煉還想活幾十年嗎?”
阮心有些納悶,忍不住反駁道:“世界上修煉的人才有幾個啊,我一個陽光少年基因健康,這裏空氣清新飲食清淡怎麼就連幾十歲都活不到了?而且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那裏幾十億人的平均年齡早都超過七十歲了!”
“七十歲很了不得嗎?對於高明的修士,那不過是彈指一揮間!”洛非煙氣得想打人,噘著小嘴道:“哼!七十歲!倘若教你悶聲不響的吃飽就睡豬一樣的活著,活個三、五十年自然不成問題,可是等你過了十二歲仙嬰保護期,仙獄之內,任誰都可以殺你,到時候你怎麼活下去?”
“我……”阮心張口結舌。
如果大家都活幾十歲,那也沒什麼,可是一旦知道別人能活幾百、幾千甚至幾萬歲,你就算福大命大長命百歲,那也一樣是可憐的早夭!別的可以不攀比,這個不攀比能行嗎?擱誰誰願意早死啊?!
“我什麼我!你現在已經十一歲半了,還是遊手好閑,活得跟個空心大蘿卜也是!更可氣的是,沒本事還不省事,你老招惹鐵公雞、花虎他們做什麼呀?想想,我都替你發愁!”洛非煙說著,臉上就露出愁容來,精致的麵孔猶如瓷器,細膩又白淨,透出一股玉質的憂鬱來。
洛非煙就是好看,笑的時候好看,怒的時候好看,愁的時候也好看。
阮心心說:“你確定是我主動招惹他們的嗎?難道不是因為你嗎?我隻是……一個受害者的正當防衛而已!”
但阮心沒有說出口,隻是笑,笑的有些古怪,因為這種煩惱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有的。
當然,阮心也絕不願意再看到洛非煙為他而發愁。
阮心一直對自己的身世存疑,他覺得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關於地球的記憶,他很模糊,以前自己似乎是個大學生,後來做了礦工,曾在井下辛苦奔波,也曾頭破血流地勞作,為了賺錢不顧尊嚴,受到不公隻是賠笑,雖然踏實乖巧,但也常常屈服,沒有得到好報……
都隻是一些隱隱約約沒根沒由的畫麵,偶爾還會不由自主地蹦出幾句沒頭沒腦的怪話。
阮心跟自己嚴肅的父親確認過很多次自己的來曆,魂穿?轉世?重生?屍變?路上撿的?風刮來的?跨界抱養?狸貓換礦工……每次都被父親棒打出門,怒罵不肖子!
為期半年!
阮心花了十年時間,可以拿人格擔保,這裏確實是一個仙魔鬼怪主宰的世界,雖然極具危險,但是可以盡情冒險。
然而悲催的是,阮心沒有那樣的實力。
這裏的人張口閉口都說,人無根,以氣為根,煉氣證道,久視長生。就連三歲的小孩兒,起床後第一件事不是哭著要奶吃,而是打坐煉氣。
然而悲催的是,阮心體質有異不能煉氣。
“體質有異”這四個字說起來就太心酸了,大概是指阮心的丹田就像是個篩子,根本無法存貯靈氣,積聚能量。這就好比一個入不敷出的敗家子一般,縱然坐擁金山,也終究難有作為。
可是阮心卻有另一種懷疑,自己壓根兒就不是這一界的人,他與這裏的“人”也許根本就不是同一個物種,有異不是很正常嗎?穿越的人,就像黔之驢,初來乍到,遇到尷尬不也很有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