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突然被一個猥褻男人用槍抵住胸口,你會怎麼做?
尖叫?反抗?
蘇粟會說:
“我……有艾滋病!”
就在幾分鍾前,占據蘇粟大腦的還不是艾滋病,而是街對麵的藍色建築——星湖酒吧。
好友明珠的話就響起耳邊,轟隆隆一片。
“你要勾引的人就在那裏!等他一出現……你就……”
蘇粟的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就在她麵紅耳赤之際,“星湖酒吧”的門突然被大力打開,一個佝僂著背的黑衣男子匆匆推門而出,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立刻掐滅了煙,抬手一壓黑色的棒球帽,直奔她而來。
來不及驚訝更來不及詢問,猝不及防間,蘇粟隻覺腰上一緊已被來人抱了個滿懷。
突然而來的衝力撞的她肋骨生疼,緊接著一陣天旋地轉……
這變故發生的太快,以至於驚駭中的她連眼都沒來得及眨一下。等她醒悟,低頭一看,腦中頓時一個激靈,明白了疼痛的真相——
一把黑黝黝的槍正冷冷抵著自己!
下巴一疼,蘇粟被迫對上一張陌生麵孔。
眼前這個呼吸急促的男子,正帶著一種咄咄逼人的威嚇,眯眼緊盯著她。這驟然撲來的陰冷氣息,讓蘇粟一瞬間從頭涼到腳,渾身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
“乖乖聽話!否則……”
暗啞的低喃就響在她的耳邊,似情人在說著最動人的蜜語甜言,可是蘇粟卻知道,那森寒的槍口卻正沿著她凸凹的曲線慢慢遊移到左胸,頂住。
男子盯著她雙眼危險的一眯,“砰——”
嘴巴突然翕動,低沉的爆破音從佝僂男的嘴中發出,象一聲悶雷在蘇粟耳邊炸響,頓時身子一震麵如土灰。
“哼—”
冷哼一聲男子掃了一眼街頭,突然低低笑了起來,這壓抑的桀桀怪聲仿如夜梟,令人驚駭莫名。
瘋子!
蘇粟驚恐的閉上眼,可是那人下頜底隨著笑聲不斷顫動的紅色小痣,像接連滲出的猩紅血珠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久久不去,讓她忍不住胃裏一陣翻湧。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是來勾引男人的沒錯,卻會被一個喪心病狂的男子撲了個滿懷!而那個黑東西……
蘇粟咬緊牙在大腿上死命一擰,尖銳的疼終於壓下篩糠般的戰栗讓她逐漸冷靜下來。
“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
她低著頭抖著手將自己的錢包遞上,卻在交到他手中的一刻,慌亂的一抖,錢包掉落在地。
佝僂男看著滾到兩步之外的錢包一怔,繼而牽了牽嘴角若有所思的一笑,斜睨過來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
居然不拿錢?
蘇粟見他不為所動,沒有按預想中的去撿錢包,驚訝的睜大眼,頓時心念電轉,難道他要……
想到那個可能心裏猛地一驚,抬起頭快速說道:
“我……有艾滋病!”
佝僂男聞言霍的眸光一閃,短暫的沉默之後桀桀的低笑再次轟然而至。
“艾滋?哈哈——”
猖狂的笑聲中蘇粟惶然別轉頭企圖躲開他逼視的目光,然而那箍在腰間的手卻將她往懷裏一帶,摟得更緊。
“我隻要命!”
笑聲戛然而止,換上咬牙切齒的威脅。這句一字一頓從牙縫裏擠出的話讓她身子一抖,瑟縮了一下。
覺察到她的戰栗,佝僂男的嘴角轉而掛上一抹嘲諷笑意,轉過頭,狼一般銳利冷酷的目光掃向周圍。
“渣滓……命……”
低低的自語象一聲遙遠的長歎,甫一出口便被風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