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蟑螂窸窸窣窣地來到磨房找吃的,石磨裏總會有豆漿之類的食物。
它們倆本是一對雙胞胎,因為一個個子大些所以叫大強,一個個子小些所以叫小強。
“那個笨蛋國王竟然和貓女洞房了,真是笑死人了。”大強說。
“是啊,貓女是占大便宜了。不過我看那個國王對她沒有什麼想法啊。貓女那麼醜……”小強的話還沒有說完,駱駝就迫不及待地問,“你們說國王和貓女洞房了?這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啊,我們每天說的話都是真話啊。餓死了,先找點吃的。”小強說著就爬上了石磨,石磨裏正研磨著葡萄幹,它抱起一塊葡萄幹又飛到駱駝背上,一邊吃一邊繼續說道,“貓女可是很喜歡國王啊,不過那個國王傻乎乎的,怎麼就任由貓女擺布呢,也不知道反抗。”
突然大強驚訝地說道:“呀,這不是塔羅公主嗎,公主怎麼在這裏呢?我的天啊,這要怎麼辦?公主死了嗎?”它見到磨房一角裏躺著一個女孩兒,開始還不在意,但認出是塔羅公主後,不由得大呼小叫起來。
“塔羅公主!”大家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句。小強趕緊從駱駝背上跳下來,一看,確定地說:“是公主沒有錯,可是她好像睡著了。”
“真的是公主嗎?看來我的判斷是對的。”駱駝興奮極了,又叫嚷著,“誰能把我眼睛上的布拿掉?難受極了。我要看看公主,我的公主,終於來了。”
“是嗎?真的是公主嗎?可是她怎麼會來這裏呢,她不是該和國王一起嗎?”白馬疑惑地說。
小強氣鼓鼓地說:“別提那個國王了,簡直就是敗類,他和貓女搞上了,現在正在入洞房呢。估計貓女會生出很多貓女貓男來,我看我們的末日也快到了。這個國家完全亂套了。”
黑馬先是很激動,繼而鎮定地說:“看看公主怎樣了,還有呼吸嗎?有沒有受傷?是昏過去了嗎?”
蟑螂兩兄弟把酒桶妹檢查了個遍,說:“沒有受傷,有呼吸,但那就是不醒。”
這時兩隻螞蟻又來到磨房,他們也是來找食物的,他們一路走一邊說:“可憐的塔羅公主被巫婆吸走了靈氣,這下子肯定沒有活路了。”“是啊,可惡的巫婆,連可愛的公主都不放過。”“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這裏讓我覺得不安呢,總覺得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兩隻螞蟻的對話,讓磨房裏的動物們聽見了。
“什麼?公主被吸走了靈氣,這是真的嗎?可惡的巫婆。天啊,誰來把我眼睛上的黑布扯開,我受不了了,我要見公主。”駱駝狂暴了,想要掙斷綁在身上的繩子,但一用力,就全身痛,因為拉磨它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
大螞蟻說:“是啊,公主很勇敢。你們知道嗎,她的刀都已經刺向巫婆了,可是狡猾的巫婆躲過去了,真是糟糕,如果把巫婆殺死了就好了。”
小螞蟻連連歎氣,說:“也不知道公主現在在哪裏?難道已經去了天上嗎?”
駱駝抗議道:“你們別瞎說。公主不是好好的嗎?”
兩隻螞蟻這才看見酒桶妹睡在地上。
已經過去兩天了,酒桶妹還沒有醒來。
“已經過去兩個兩天了,公主怎麼還不醒來。公主難道已經死了嗎?”駱駝每天都要這樣念叨成千上萬遍,甚至覺得自己也快要死去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酒桶妹終於昏睡中醒了過來,她睜開沉重的眼皮子,想起自己是在磨房裏,看到了熟悉的小夥伴,她微笑著,努力地發出了一個“嗨”字。
駱駝聽到了酒桶妹的聲音,立刻像觸電一般,說:“是公主的聲音,公主醒了。”雖然看不見,但它也能分辨出酒桶妹在什麼位置,它停下腳步朝酒桶妹站著,繼續說著,“公主我在這裏啊,你看見我了嗎?”
白馬和黑馬也立刻停下了腳步,屏住呼吸,在黑暗中等待著驚喜。這是它們在磨房裏沒日沒夜的拉磨得到的最好的恩賜。
酒桶妹費力地坐起來,說:“是我,你們都還好嗎?”
“我不好,一點也不好,我好想你。我難過得快要死了……”駱駝抱怨著,繼而驚喜地說,“公主,你能聽到我們說話了嗎?你是從前的公主嗎?你已經記得從前了嗎?”
“是啊,我都記起了,巫婆吸走了我的靈氣,我就什麼都記起來了。”酒桶妹還坐在地上醞釀氣力,渾身酸痛脹麻。
“快點把我的黑布扯掉,我要見見公主,公主,我好激動。”駱駝興奮地跳腳。
白馬也說:“是啊,公主快幫我們把可惡的黑布扯掉吧。我們什麼都看不見,眼前的世界黑暗一片。”
“公主,太好了。你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我們也很難過。”黑馬不知道要怎樣才能表達它現在發雜的心情。
酒桶妹終於蓄積夠了氣力,站了起來,朝離她最近的駱駝走去,然後摟住了駱駝的脖子,將它眼睛上的黑布扯掉,她費了好大氣力才把那黑布扯開,因為綁得太緊了,不然駱駝早就在石磨上把黑布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