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突···”
彎彎曲曲的山路上,一輛農用拖拉機,載著一個剛滿十八歲的陽光小青年,一路顛簸著朝山上開去。
滿是農村氣息的涼風迎麵而來,他雙眼微閉,似乎很是享受。這裏是他的老家,同樣也是他的出生地,對於這裏,他有一份發自內心的好感。
白鋒,是他的名字,但是令旁人倍感怪異的是,他的父親,卻並不姓白,而是姓蕭,叫蕭孟和。
說其白鋒名字的由來,就不得不提及他父親年幼時候的經曆。在蕭孟和剛上初中的時候,他唯一的父親因病去世,隻留下他與比他小三歲的弟弟相依為命。吃百家飯,受鄰裏照顧,他勉強上完初中,但就在他為生活所迫,不得不進行繁重的體力勞動,來養活自己和弟弟的時候,機緣巧合,他遇到了對他一生有恩的人,並且認他做了幹爹。
自此,他和弟弟的生活,不在無依無靠,他們多出了一位關心、愛護他們的長輩,同時也重新得到了一個父親。三年高中,他經過自己的勤奮努力,最終考上全國重點大學,畢業後分配到國企工作,在找到心愛的另一半的同時,事業節節高升,轉眼現在已經是副處長級別的職位。
白鋒,是蕭家第三代的第一人。還記得在他剛出生的時候,為了報答養育之恩,於是他的父親便為他取名白鋒,隨了他幹爺爺的姓。
他的幹爺爺孑然一身,沒有一個親人,隻是在晚年到山中隱居,在手下蕭孟和兄弟二人做義子,而今白鋒的出現,無疑讓他倍感高興,算是認下了這個親孫子。
於是乎,蕭家就多了這麼個奇怪的小子,不跟老爸姓蕭,卻是姓白。另外說來,和他同輩的堂弟,在稱呼他爺爺的時候,都要稱為幹爺爺,叫清楚這是一份幹親,而他卻可以直接喊“爺爺”。小時候,他還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到了現在,他卻有些明白了。
省略掉那個“幹”字,簡單的省略一個字,而是省略掉血緣間的距離,真的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孫子。白鋒也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親爺爺,這一次回老家,除過玩樂,更多的也正是為了去看看他。
坐著拖拉機,一路直接開到自家的老房子門口。開車的是他的叔叔,而他的那位堂弟,早已經等在那裏了。
從車後麵翻身跳下,堂弟蕭雲就迎了上來,臉上帶著農村人特有的質樸笑容,喊了一聲:“哥!”
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兩歲,個頭卻和自己一般高的堂弟,白鋒心裏雖然有那麼點點的不平衡,不過也被這種初見的喜悅衝淡了。
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以表現出以副兄長的模樣,“不錯啊,長得可真結實!”
“嘿嘿”,蕭雲憨笑一聲,把他放在身旁地上的紅色旅行箱提了起來,同時把他迎進了院子。
相比於大城市,白鋒還是更喜歡農村,家家戶戶都有自己的院子,以及三兩間的瓦房,遠不像城市裏那樣的寸土寸金,為了一套房子,可不知道要多少年不吃不喝才能積攢下那麼多錢。
走進大門,一隻蜷縮在門口山太陽的黃毛受到驚嚇,竄進院子,引得一陣雞叫,白鋒很是驚奇,“唉,怎麼還養起雞來了?”
“嗯啊,在外麵放著養,下出來的蛋好,比圈裏養出來的好吃!”蕭雲解釋道。
叔叔經營著養雞場,這點白鋒是知道的,放養雞下的蛋比圈養雞的好,這點他也從電視上看過,所以他並沒有太驚奇,隻是目光*裸的在那幾隻不怎麼怕人的母雞身上來回打轉,尋思著,好像放養雞的肉質以及味道,好像要比市場上賣的雞更加鮮美的。
雖然對那些雞身上的肉覬覦三分,但是他隻是想了想,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別處。這點自製力,他還是有的,他可不是餓狼轉世,見了可口的雞,就走不動道,兩眼放光。
“對了,爺爺呢?”一直沒有看到爺爺,白鋒感覺有些奇怪。
蕭雲推開白鋒常住的那間瓦房,引他進去的同時,說道:“幹爺爺他還在那邊的房子裏呢。因為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到,所以就沒有過來,咱們明天再去吧!”
“好!”白鋒也不急於這一時,反正是在暑假,還要在這裏待上半個月的時間。
白鋒的爺爺並不和他們同住在一起,而是在另外一邊,有些孤僻的山腰上,建了間土坯房,住在裏麵,隻有周六日蕭雲在家的時候,才到這邊的房子裏住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