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不止妹子從天降(1 / 3)

“啪嗒,啪嗒…”幾隻飛蛾徒勞無功的衝撞著廁所的燈管,本就不算明亮的燈光因為這番擾亂而更顯暗淡,不過昏暗的燈光與從窗戶中闖進來的月光交相灑在地麵上,配合著外邊樹上的蟬鳴,也別有一般味道。

在這些隻飛蛾中,有一隻飛蛾的興致一直不高,他對於同伴們的藝術視若無睹,注意力更是早已不在廁所的燈光上——那點燈光猶如螢火。它奮力的撲扇著翅膀,從半開的門扉裏飛了出去。廁所的燈光從門裏延伸出來,與房間裏透射出的燈光交彙,最後如清流入海一般融入一大片光亮之中,那份由壁燈照射出的明亮區域對於這隻飛蛾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這份吸引與燈光無關,盤旋在那壁燈之下的雌蛾,身上散發出雌性外激素的她就是太陽。

身下的燈光變得整齊了起來,身後的撞擊啪嗒聲逐漸被翅膀撲扇的聲音取代,似乎想到了什麼,這隻飛蛾翅膀拍打的跟賣力了。

“啪”,“卡擦”,“啪”一套組合聲響起,隨之而來的勁風直接把這隻飛蛾吹出好遠,吹到了台階之外的行道樹下,房間裏的燈光和天空中的月光肆無忌憚的拍打在飛蛾身上,使他原本灰白的身體顯得蒼白了起來。

觸角惡狠狠的指向開門者,但這份小小的惡意絲毫不能影響到這名罪魁禍首心情——他依舊開心的與門內的人交談著。

“謝謝啦,張叔,這麼晚還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改天有錢了請你吃頓飯啊。”與行為一樣可惡的聲音,飛蛾評價著。

“小事而已,本來我就負責夜班的,不過你這手上的傷是怎麼弄得啊。”一股中年無為的大叔聲音,因為開門者的緣故,飛蛾連帶著對門內的人印象也極其不好。

“啪,啪”,那人拍了兩下門,“下車的時候沒注意,被車門夾了下。”“你是我見到第一個被車門夾出口子來的。”

後麵的似乎就怎麼車門才能在人指頭上弄出口子展開了一係列的爭論,不過飛蛾已經不想去聽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無論艱難險阻,我的路途才剛剛開始。”伴隨著翅膀的連續扇動,飛蛾第二次征途開始了。

剛飛出樹下的那一圈泥土範圍,身後的樹木便傳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聲,蟬鳴聲也隨之一斷。樹枝的斷裂聲和人的驚呼聲接連響起,緊接著“砰”的一聲,大地顫抖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氣流將飛蛾拍飛了出去,落在了不遠處的台階上。

我軍品性堅韌,鍥而不舍,奈何敵軍有高達。飛蛾虛弱的趴在台階上,心中止不住的悲傷,靜靜的等待著煙塵的散去。

衝擊卷起的塵土並沒有堅持太久,很快便被風給吹散了,飛蛾艱難的動了動觸角,帶著些許期望的感受著空氣中的味道,不過很快他的觸角就放了下來,隨即他挪動著身體,從平躺勢改成了背靠台階的模樣。

月光肆意的灑在台階上,身後壁燈的燈光因為煙塵而略顯朦朧,飛蛾小小的身影被拉出了兩道斜長的影子,兩個彎曲的觸角更是被無限放大,蟬鳴聲又再次響了起來,仿佛剛才就是一場夢境。急促的腳步聲,緊張的呼喊聲,和遠方的警笛聲雖然略顯刺耳,但就如過客一般,沾之即逝,隨即被蟬鳴所取代。

突然一陣清風破開了熱浪,淡淡的涼意使得飛蛾縮了縮他的翅膀,觸角微微抬起,剛過枝頭的月亮正好被這對觸角銜在中央,飛蛾淡淡的想到

“七月半的月亮真圓呢。”

……

左哲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一小時內進兩次醫院。他站在手術室外,看著那個被慢慢推進手術室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繃帶,苦笑了一下,等到手術推車完全被推進手術室,手術們緩緩關起,“手術中”的字樣亮了起來,左哲才鬆了口氣,在走廊上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那個家夥從哪掉下來的啊,那個落地的動靜有點大啊,不知道他這次抗的過去不。話說我們那個醫務室有三層吧,感覺他掉下來的地方起碼得有五層樓,隔空出現,今天又是七月半,不會是鬼吧……”

“那個,先生。”

“是鬼的話,那麼手術室裏的人……”一瞬間,諸如“千年古屍複活慘案”“天災軍團再度來襲”一類的想法在左哲腦海裏翻湧起來。

“先生!”一遝紙卷在他麵前用力晃了晃,左哲被迫從天災來襲的幻想中抽身出來,抬頭便看見一個嬌俏的小護士手上拿著一份報表,眼神有點生氣的看著他。

“難道說那個家夥其實在醫院有個女朋友,兩邊生離死別,男方忘不了女方,特意趁七月半從地獄反魂,想要再見一麵。但女友又在醫院上班,工作繁忙,沒有機會見麵,所以決定假裝成失足摔下樓,成為一個病好,以此來和女友相見。”看見小護士的一瞬間,左哲又開始腦補了。

“先生!”小姑娘看起來被左哲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氣壞了,“被你送來的病人危在旦夕了,你還有心情發呆啊。”言畢,她將手上的報表往左哲懷裏一塞,雙手環抱在胸前,眼神十分不善的盯著左哲。

左哲明顯被這套一氣嗬成的連擊弄得有點糊塗,看了看生氣的小護士,再看了看手上的報表,又伸了伸脖子向小護士身後望了望,在小護士愈加不善的眼神下,左哲迅速的埋了下頭。

“對不起。”

“誒。”小姑娘明顯被這麼果斷的道歉整蒙了,剛才凶悍的氣質瞬間沒了,環在一起的手快速的分開,卻又不知該是擺手表示麼關係,還是該反鞠一躬道歉,嘴裏也在不斷念叨:“那個、你不用道歉的,這個、啊,我該怎麼說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