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渴求(1 / 3)

暴雨突至之後,全城的市民都紛紛避開空曠的地帶,尋找周圍一切能遮擋雨水的地方。但大街上卻有一個披著披風、帶著帽兜的少年,獨自在雨下漫步,似乎對這場充滿秋日涼意的大雨頗為享受。

這是剛剛結束訓練的卡爾斯,正從城外回來。

在他完成任務之後,傑洛克單獨接見了他,和他進行了一場充滿試探意味的談話。早就從莎夏那裏得知傑洛克也是天啟者之後,卡爾斯可是早有準備。雙方試探無果,但在最後,傑洛克讓他在短時間內都不要再接任務,也不要輕易離開萊茵城。

傑洛克告知了卡爾斯一則來自萊茵城官方的消息:被他殺死的法師手上戴著一枚將紅寶石刻成惡魔眼睛形狀的戒指,而這個戒指是一個名為“天罰之眼”的神秘宗教的信物。也就是說,這個法師可能是這個教會的信徒。

傑洛克不希望卡爾斯被這個目的不明的宗教盯上,所以叮囑他保持低調,隱蔽行事。目前帝國對於“天罰之眼”的了解並不多,但吃過永夜聖教的虧後,帝國這於這類法師集會異常的敏感。經過一些調查,宗教裁判所認定“天罰之眼”和幾起惡劣的殺人事件有關,而且由於無法直接和其宗教領導者對話,最終“天罰之眼”被定性為邪教。不過這個教派行事隱秘,裁判所的調查一直沒有進展。

對此,卡爾斯並沒有放在心上。

在和特意來拜訪他的荊棘利刃冒險者小隊會過麵、痛快的喝了一場之後,卡爾斯就立刻出城去開始了他的訓練計劃。這具身體靈巧有餘而力量不足,麵對施法者時,卡爾斯因為超強的精神力,天生就占優勢,而且聖域級別以下的法師,肉體還是相當脆弱的。這是他能輕易戰勝初階法師的原因,但是如果對手是精通武技輔修法術的戰士,那單憑武力卡爾斯就很難取勝了。

依據卡爾斯自己的判斷,他的近身格鬥能力足以傲視精鋼級的冒險者,這並非是力量上的強大,隻是卡爾斯的技巧和經驗足以壓製他們而已。但到了白銀級,比如傑洛克這種級別的對手,他就難以依靠技巧和經驗取勝了,不使用魔法的話幾乎沒有戰勝他的可能。力量差距過大,是技巧彌補不了的。至於黃金級的冒險者,比如說烈焰玫瑰裏的天啟者——刺客伊莉絲,她甚至是卡爾斯單純拚技巧都無法取勝的對手。歸根結底,還是身體不夠強大。他不僅需要實戰來掌握身體的進步情況,也需要盡可能多的訓練才能成長到令自己滿意的程度。

至於邪教什麼的一邊去吧。作為曾經最為龐大的“邪教”——永夜聖教——的領袖,卡爾斯的威嚴不容冒犯。要是這些邪教徒敢來,那卡爾斯會讓他們知道,“破法者”這個稱號可不是他隨便起的。

卡爾斯就這麼一邊思索著一邊淋著雨,不顧其他人詫異的眼神,往莎夏住的街道走去。走了一段時間後,一陣馬車的聲音響起。這輛馬車在經過他的身邊時,車夫突然一拉韁繩令馬車停了下來。

隨後車窗被打開,同時很有磁性但是略顯低沉的聲音響起。

“少年人,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卡爾斯停下腳步,驚訝的抬起頭,卻發現和他說話的是馬車裏一位雙目炯炯有神的老者。這個老人雖然頭發胡須都已發白,額頭也布滿了皺紋,但是神色卻極為冷峻,顯得精氣十足。

對此,卡爾斯微微鞠躬以示謝意,但口中卻委婉的拒絕道:“多謝老爺子您的好意,但在這樣雨天對我而言實屬難得,所以請原諒我的無禮。”

卡爾斯的話音剛落,馬車裏就傳來了少女清脆的嗓音。

“哼!真是怪人!”

老人看著卡爾斯不語,他的目光在卡爾斯微微泛起熱氣的衣服上停留了一下,然後移到了卡爾斯胸口那枚精鋼製的鳶尾花紋章上。見此,老人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對著卡爾斯點點頭示意無礙,便放下了車窗。聽到車窗放下的聲音,那個車夫不等吩咐就一揮馬鞭,駕駛著馬車疾馳而去。

望著馬車在雨中消失,卡爾斯一頭霧水。

“這種獨特的氣質,而且連車夫都不簡單,是萊茵城的貴族嗎?”卡爾斯撓了撓頭,思索了一下,卻想不明白對方和自己搭訕的原因。

好人還真多啊。

於是他隻能這麼在心裏感慨道。

…………

當卡爾斯回到木屋裏時,意外的聞到了一股燉菜的香味。

“莎夏姐,你在嗎?”

進屋之後,卡爾斯一邊將自己的濕透的衣服脫下來,一邊出聲問道。

莎夏工作的時候要很晚才能回,一般也都在協會的食堂裏吃飯。這兩天卡爾斯都是自己做飯吃的,今天在城外的時候順便抓了幾條魚,卻沒想到莎夏居然回來了。

“你回來了啊。”廚房那邊出來了莎夏的聲音:“外麵下著雨,估摸著你也回不來太早,飯做得有點晚,你還得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