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站在山下喊雲珂時,她正將一個刺客的屍體踢到灌木叢中。
看到溫儀朝她走來,雲珂笑容活潑的跑到他麵前,毫無避諱挽住他的胳膊,用討好的語調道,“小溫溫,今天中午什麼夥食?”
看到她說起吃便賊亮的雙眸,溫儀搖頭輕笑,玉質修長的指尖,點上她的腦門,“說了多少次,沒大沒小,今天中午吃你最愛的荷葉蒸雞。”
雲珂一陣歡天喜地,禁不住踮起腳,在近自己半個頭之高的溫儀臉上,落下淺淺一吻,並趁他未醒神之際,蹦跳著跑開。
望著她喜悅的背影,溫儀觸了觸臉頰,神情失笑,真不知道當初收留這小丫頭是福是禍,舉止灑脫隨性到一點女孩家的矜持都沒有。
雲珂兀自歡脫了半晌,止步回頭,卻見溫儀還站在原地望著她的方向,那眸中,七分寵溺三分無奈,這讓她好心情的翹起了嘴角。
溫儀比他大七歲,可近五年的朝夕相處,她早已將他當成了這世上最親的人,一縷陌世幽魂,初入這世界,他就是她的親人、愛人以及全部。
午飯是溫儀下廚,那樣好看的一雙手,不止琴技超群,做起飯菜也讓人讚不絕口,都說君子遠庖廚,可他卻像是這大多君子中的異數。
當然,她也知道,他是為了她才學會做飯的,並日臻趨於化境,以至於她這原本廚藝極佳卻憊懶下廚的人,在他麵前越發相形見絀。
摸著渾圓的肚皮,打了個響亮的飽嗝,雲珂坐在藤椅上心滿意足曬著冬日午後的暖陽。
“飯後便躺下於身體有損。”
溫儀遞給她一杯清茶,而後,不讚同的望著她。
“可是肚子太撐,目測無法直身,再者,說到底這還不都是你的過錯。”誰叫你飯菜做的那麼美味。
雲珂貓兒般翻了個身,繼續懶懶的砸吧著嘴:嗯,溫儀的茶藝也是一絕,這般宜室宜家的男子,就應該盡早娶回家。
她的如意小算盤打的啪啦作響,溫儀先是怔了怔,眨了眨溫潤的雙眸,而後醒悟,指骨清脆敲擊在某個白日夢的女人頭上。
“你這丫頭,慣會為自己開脫。”
即便語露責備,眼中卻也滿是縱容。
“哎呦!”
某人裝模做樣捂住腦袋在椅子上打滾,誇張的叫著“疼”。
“你呀——”
飽含縱容的一聲無奈,讓雲珂再度笑彎了雙眼。
“小溫溫,今晚我們去屋頂看星星好不好,聽說會有流星雨?”她從藤椅上麻溜起身,拽著溫儀的半邊胳膊,澄澈的大眼充滿乞求。
那水靈靈而又霧氣騰騰的模樣,向來讓溫儀招架不住,儒雅俊逸的麵容,劃過道道淺藏的溫柔,出口的溫柔更像耐心哄著珍視的孩童,“雖然我不懂你那稀奇古怪的流星雨,但是,我答應你。”
伴著一陣高亢的歡呼,溫儀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似乎,遇到她之後,開心的日子便越來越多。
對於前世,掙紮在各種賽事和枯燥訓練中的雲珂來說,重生的這幾年,亦是人生中難得的美好時光,至少,她不再像個隻為拿獎的傀儡,她開始有了自己的生活,以及渴盼已久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