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古鎮,被夕陽的餘暉普照。彩霞悠悠晃蕩,泛紅而金黃的光輝夾著一縷清風,帶來日暮前的絲絲涼意。
進入玄古山脈的人兒也都開始陸陸續續的回到了古鎮,有些人兒坐在酒肆裏,享受這勞累一天後的美酒與佳人;有的人兒回到了家中,將一整天都在擔憂煎熬中度過的妻兒摟入懷中;有的人兒在為今天的收獲而高興異常;但也有的人兒是在悲傷哭泣……
這就是坐落在九華國玄古山脈旁的青石古鎮裏的人兒的百態人生。
九華國青石古鎮,作為在整個九華國都是極為出名的古鎮,不是因為有什麼大勢力坐落於此,也不是出過什麼偉大的曆史人物或者強者,更不是有什麼豐富的礦產資源。
僅僅是因為青石古鎮坐落在玄古山脈南大門處,全國無數的獵靈師、靈寶師、玄修、靈士都來此曆練探寶。
青石古鎮也正是由此而發展起來。
……
玄古山脈外圍,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正盤坐於一處深潭瀑布底下的巨石上,接受著數十丈之高的水流衝刷自身。
在旁人看來,這恐怕是難以置信的,無論誰也不明白如此瘦小的身體如何能夠承受那巨大的水流衝擊而無恙的?這恐怕非太古凶獸的幼崽不可做到吧。
從近處打量少年,身材看起來並不是很精壯,甚至還有點小嬰兒肥,但是其體內似乎蘊含著無窮的力量般,血氣滾滾,精力充足。
約過了一刻鍾,少年才終於從瀑布底下的巨石上下來遊到岸上。由於過於激烈的水流衝刷,少年的皮膚磨砂泛紅,這是高速水流衝擊的效果。
少年盤坐閉目調息,手捏擎天二指狀,內運真氣周天,緩緩調理著由於剛剛束流衝擊而造成的體內髒腑的不良適症和經脈的紊亂。
良久,少年才緩緩睜開了雙眼,清澈而靈動,飛揚而自信,充滿了一股獨屬於少年人的朝氣與桀鶩。
調理好的少年似乎並沒有就此結束訓練的意思,隨手拿起身邊的烏金隕鐵棍,兀自一人在水潭前的空地上演起了棍技武法。
這烏鐵棍長五尺三寸,粗有三公分,立起來倒是比少年的身高還長上一截。整根棍子由烏金打造而成,整體呈黑色泛點青金,仔細望去顯得深邃而幽沉。
立棍而立,深吸氣,“喝——”,身體猛然一動,黑色棍影布滿周身,如猛虎下山般勢不可擋,如蛟龍飛天般迅敏而靈動。
一根烏金隕鐵棍在少年的手上霎時變得虎虎生風,棍隨人心,蕩起黃土地麵上的陣陣煙塵漣漪。
“攔江式!”
一聲怒喝,少年手持烏金大鐵棍,以極速橫掃,霎時氣浪翻滾,煙塵彌漫,有如攔江之勢,漫卷江河之水。
“卷風式!”
少年招式立變,手中的烏金大鐵棍如風車般,舞起了一連串的棍花,將漫天塵土卷入其中,一時間身遭土塵如怒嘯的巨龍般,隨著棍花的起伏而翻騰。
“落頂式!”
收起棍花,輕身一躍丈尺高,烏金棍從天而下,勢如猛虎凶獸,一道黑色棍影如應龍之尾,迅猛而沉重。
“砰——”少年仆步而下,手中烏金隕鐵棍猛然砸在了布滿碎石的黃土地上,頓時這一片小地域的地麵如小震般蕩了一蕩,蕩起無盡的煙塵,碎石四濺。
待到煙塵落盡,少年站起身來,雙目緊閉,杵棍而立。
此刻的少年,雖然削瘦的身材與簡陋的粗布麻衣掩飾了他的些許霸氣,但是其尚且略微存有些稚氣的清秀小臉上,此刻無形之中竟透著些許鋒芒。
少年的氣息逐漸穩定了下來,雙目緩緩睜開。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唉,惡棍六式還真是難練啊,咱從小開始習武,八歲時便開始接觸這惡棍六式,沒想到一年多過去了,竟然隻能勉強施展前麵三式。”少年苦悶道。
“從第四式開始便一直無從下手,現在咱也已經凝聚了二十四道玄氣了,十二條主脈開了四條,第五條還是差了一點。難道這惡棍六式要等到凝聚二十五道玄氣後才能施展嗎?”
少年苦悶無解,也沒有辦法,畢竟武技這種東西,雖然要靠一定的天賦與領悟力,但是有時未到時候,也無法做到水到渠成。
想罷,本就樂觀的少年也就不糾結了。
“既然今日的修行結束了,咱也是時候該回去了,眨眼間也是到了黃昏時辰了。”
而後將烏鐵棍束於背上,收拾東西,而後將今日打到的幾隻野兔提了回去,當作夜餐。
……
夕陽已經全部落下,夜幕也已經降臨,天上的一輪月盤也露出了她那清雅的風韻,開始散發著柔和而靜謐的光輝。
少年走在小徑上,臨近夜晚的小路悄無人息。畢竟該回去的獵人們也都回去了,回不去的,大多數也都永遠回不去了。
畢竟,夜晚的玄古山脈,才是山脈裏眾多凶蠻野獸的天堂,危險係數較之白天,大了不知幾何。
明月的光輝照在山間小路上,將漆黑的山林綴上了點點的柔色。但是明月的光輝並不能讓武一笑的心裏安坦,反倒是有些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