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雲密布,瓢潑大雨瘋狂的鞭打著大地。
每當雷光閃動的時候,蒼茫茫的天地無法分清楚,像是天地被這閃耀著的雷光鏈接在了一起。
連綿數千裏的山脈,起伏蜿蜒,像是龍蛇盤踞在這裏。
一道瀑布劃開了山脈,幽幽的河流通往無盡之海,河流中棲息著恐怖的獵手,看似平靜的水麵,當生物靠近的時候就會有著魚人手持著簡陋的鐵叉刺穿生物的身體。
那看似簡陋的鐵叉,是海底森寒秘鋼鍛造,據說能夠刺穿年幼的龍族鱗甲。
在半山腰的位置,本來居住在這裏的山地矮人都已經遷離,在山下與人類戰鬥爭奪到了一片安居樂業的土地。
雨點有節奏的跳躍著,滲透了黑白色無法觸碰到的物質,這些看上去呈現黑白色的物質,令人的每一次呼吸都感覺到窒息的難受,些許的粉末散發著黃昏一般的終焉氣息,正因為如此,山地矮人才從森林遷離。
彼方他發現他觀看世界的方式被悄悄的改變,像是有著數千雙眼睛,注視著森林,能夠輕易看見的範圍按照過去的計算方法大概是六到七百裏。
這是一片安靜的讓人驚惶逃竄的森林,樹木的綠色完全看不到,隻能夠看見黑白兩色,像是未分開的陰陽,朦朦朧朧的。
看著數百裏內的一切,並沒有讓彼方感覺到目不暇接,反而有種很融洽的感覺,像是生來就是能夠看見這麼廣闊距離一樣。
雨水無法衝走黑白,彼方迷茫的不知所措。
黑白色的萬物,遙遠處原始森林的瑰麗,海洋潮濕的水汽,波光粼粼的水麵,激蕩著的海波,在雨過天晴後盤旋著的海鷗。
美麗不可方物。
“但是我怎麼會在這裏?”彼方他想著原因,思考很長時間,卻也隻記得上一個記憶片段是心情激動的完成了英雄救美,然後下一個記憶片段就跳到這個遼闊森林中來了。
彼方試著移動,一團巨大的黑白霧團隨著彼方的念頭移動了起來。
像是陰沉沉的烏雲緩緩的遊行著,這種速度並不慢,很快的就換了一個地方,彼方看向剛才呆著的地方,那裏的樹木還是隻有單調的黑白色彩。
“所以我成為了一團霧氣?而且還自帶汙染效果?”
沒有手腳讓彼方覺得別扭,雖然飄來飄去也很有意思,時間稍長就讓彼方感覺無聊了,沒有辦法說話,也沒有人靠近他,這種情況真是非常糟糕。
在無聊中彼方發現四周充滿著各種粒子,有白色、黑色、黃色、綠色、藍色、紅色等等顏色,彼方將粒子拉到身邊,立刻就被那黑白色的霧氣吞吃了,還產生了饑餓的感覺。
說起來,那霧氣就是自己吧?
彼方不斷的吞吃著各種各樣的粒子,不需要擔心不夠,隻要被吞噬,很快就又有著粒子湧入這片空白的區域,就這樣子不斷的吞噬著,彼方籠罩的區域也從數百裏變成了數千裏。
這種狀況有些像是妖怪,會不會那一天突然的變成了粉嫩嫩的人類,彼方感覺自己有事情做了,他繼續努力的吞噬著粒子,期望著有一天重新的成為人類。
……
“偉大、宏偉、尊貴的混沌邪神,奧利維亞在此獻上純粹的尊敬。”
在朦朦朧朧中突然有著聲音出現,彼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聽見聲音。
那是一位看上去十六七歲的少女,穿著嚴嚴實實的黑袍,隻露出一雙水晶一樣璀璨的雙眼,像是蛇的眼睛,有些寒冷的感覺。
她解下外袍,發絲千絲萬縷隨風飄揚,緩緩落下的長發,看上去是黑色,卻並不是純粹的黑色,而是接近棕色的色調。
用早已經準備好的粉色絲帶在長發的末端捆綁,長發就自然的垂落在腰間。
她的雙眼充滿著純粹的喜悅,猶如嬰兒一樣的單純,因為想笑,所以就笑了,淺笑著的她露出了兩顆虎牙。
黑袍下穿著的是耀眼的白色長裙,純粹的顏色搭配上她純粹的笑容,簡直就有種遇到了——蘿莉的感覺?
彼方氣急敗壞的叫道:“什麼邪神,我可是從小就想成為正義的使者的,我可是勇者殿下!夢想才不會跳出來打我的臉!”
奧利維亞不假思索的跪伏於地,純粹的心靈滿是誠懇。
伏於地麵的奧利維亞,沒有著任何的不安和慌亂。
彼方想著這到底是那位邪神的信徒,反正奧利維亞所說的混沌邪神絕對不是他。
奧利維亞解釋著,邪神代表著的是純粹的自我,不為規則束縛,任性唯我,所以邪神最能夠代表生靈最初的美麗。
“就算這樣說我也是勇者,等到我知道怎麼變小就去做好事!”彼方話語中充滿著信心。
奧利維亞臉上布滿了訝然的神色,顯然因為彼方所說的話感覺到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