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晴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將士們……”
楊延安急忙上前堵她的嘴:“我剛從陣營殺出,這會兒還手酸腳軟呢,再圍一次不要了我的命?真後悔當初怎麼就一念之差,收了你這麼個徒弟?”
向晚晴衣袖一抖,袖箭還在欲發不發間,楊延安已經接連翻了七八個跟頭。末了看她隻是做做樣子,氣得差點跳腳:“丫頭,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說出來,師父幫你搞定!是不是大哥欺負你了?”
“大哥幾時欺負過人?多此一問!不過師父,我真有件難事。你告訴我,哪裏能找到玄鐵?”
“找玄鐵的難度不下於找和氏璧,以前曾聽說有人偶然得到過,但專門去找,還真沒地方找去!”
他搔搔頭:“你要玄鐵做什麼?”
“欲先攻其事必先利其器。”
“你縱有絕世神兵,在我手下也走不過三十個回合。有找玄鐵的那精神,還不如用在練功上!”
向晚晴悻悻地點了點頭。
楊延定也走了進來,他上下審視著向晚晴:“我就看不出了,你到底有什麼能耐,三下兩下就成了這支新兵的無冕之王?這些家夥還就聽你的話?”
“因為我和他們在同一個階段,都在學習成長中。我有隻是比他們多會了一點點,所以大家在一起沒有壓力啊!”向晚晴笑著說。
“三弟,聽見沒有,他們都在學習成長中,意思是我們已經都老了,是吧?不知道有人會不會比我們更老?”楊延定故意衝三弟眨了眨眼睛。
楊延安了然地說:“那人何止是老,都有些傻了。在千軍萬馬的包圍狙殺下,居然還有心情和餘暇對著某個耀武揚威的家夥微笑……”
“你們兩個啊,一個牙尖嘴利,一個油嘴滑舌,怎麼都不學學大哥溫雅敦厚的模樣?”
“得,二哥,咱倆被嫌棄了,還是早點離開吧!”楊延安聽到外麵大哥由遠而近的腳步聲,會意地招呼二哥往出走。
楊延平和他們打了個照麵,徑直走了進來:“婉兒,你這兩天有心事?”
“這麼明顯嗎?連二哥和老三都看出來了,剛才特意過來想幫忙。”
“那他們幫得上嗎?”
向晚晴失望地搖了搖頭。
“還在為玄鐵的事煩心?順其自然好了。”
“我隻是想……”
“什麼都別想,我會讓你對我的武功擁有足夠的信心,我也會保證每次打完戰,都完好無損地站在你麵前。婉兒,你不用做太多,我明白你的心!”他目光中的柔情和熾熱如流泉傾瀉。
向晚晴與他的目光纏綿交接,深情無限。楊延平忍不住將她輕輕擁在懷中。
向晚晴閉著眼睛,迷戀地輕嗅著他的氣息,微啟朱唇,輕輕仰首搜尋他火熱的唇……
正當此刻,不防帳簾被人掀起,楊令公看著兩人相偎的背影,放下了簾子,輕輕歎了口氣,瞬間胸臆中充斥了滿滿的心事!
回到家,他思籌再三,還是和佘太君說:“我們是不是該給延平做一門親事了?”
“論理說,延平的年紀早該成親了。他年少隨你出征,戎馬多年,可不把正事耽擱下了!”
“是啊,我這兩天瞅著他跟婉兒在軍營中頗有些眉來眼去的,生怕一個不慎,做出什麼不光彩的事來令家門蒙羞……”
“這倒不必擔心。延平做事極有分寸,不是不知深淺進退的人。說來他二人也算青梅竹馬,要是在溫太傅辭行之際提出親事,隻怕現在已經是美滿姻緣了!你說咱們當初是在猶豫什麼呢?”
“以婉兒的品貌才學,溫家完全可以攀一門比我們好的人家。當初我是怕誤了人家的前程。”
“令公這話不對,我楊家兒郎,人品才學會比別人低?什麼樣的姑娘會配不上?跟延平成親還能委屈了誰?”
“可是我們窮啊,俸祿不多,又要接濟死難烈士的遺孤,實在沒有表麵上風光啊!”
“婉兒豈是那等嫌貧愛富之人?隻是這突然間轉換了一個身份,這倆孩子是怎麼著也到不了一處了!這事辦得……”佘太君無語。
“往事已矣,眼下還是托人找家知書達理,通曉大義的人家為延平擇樁婚事才是。”
“話雖如此,我還是生怕延平一時轉不過彎來。這孩子心重,從小沒讓我們操過半分的心。貿貿然娶親,也得先征詢一下他的意思,畢竟是小兩口在一起過日子,是他一輩子的事!”
“一切交由夫人做主吧,你知道我向來做不來這等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