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動作一頓，而後旁若無聞地繼續整理起她的東西。
溫嶠沒好氣地掐滅手中的煙，然後從床上起身，來到鳳棲的身旁，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東西，隨手一揚。
紙張在空中被拋出了一道道漂亮的弧度，最後全都散落在了地上。
“我說，我不同意離婚！”
溫嶠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這次每個字都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鳳棲直接轉身，蹲在地上去撿被他丟掉的各種證件，最後隻從中挑了她自己花錢買的那套。
“你送我的房子、車還有卡，我都還給你，我陪你睡了這麼多年，就當是我報答你的知遇之恩吧。”
要不是她，她也不會走上演藝圈這條道路，也不會像是做夢一樣，站在舞台上唱歌。
鳳棲話音剛落，溫嶠便一把攥起她的胳膊，怒不可遏地咆哮出聲。
“這麼急著要跟我劃清界限了？你TM能劃得清嗎？鳳棲，我告訴你，這個婚，隻要我不同意離，你就離不成！”
鳳棲突然就笑出了聲，那笑容讓溫嶠看著有些害怕。
鳳棲直勾勾地盯著溫嶠，笑道。
“我們用得著離婚嗎？你肯定還沒發現，櫃子裏的結婚證已經沒了。”
溫嶠突然心虛了起來，他卻不敢往最壞的方向去想。
“你……你什麼意思？”
鳳棲皺眉：“這話，應該我來問你才對吧。為什麼拿兩張假的結婚證來騙我？”
溫嶠握著鳳棲的手突然就鬆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鳳棲。
“你……你怎麼會知道？”
鳳棲卻並沒有解釋，而是直接冷笑一聲，回道。
“正好，沒結婚，我們分開也能少道手續了。”
鳳棲將房產證裝進了包包裏，然後拉起行李箱就準備朝門口走。
溫嶠見狀忙疾步上前，攔住了鳳棲的去路，聲音中帶著抹慌張。
“我們明天就去民政局登記！”
鳳棲麵無表情地看著溫嶠：“有必要嗎？”
溫嶠腦子裏有些亂，說話也有些顛三倒四的。
“你不能走……你、你說過會陪我一輩子的。”
鳳棲抿唇，側頭移開目光，忍著掉眼淚的衝動，最後深呼吸了一口氣。
“溫嶠，兩個人白首偕老也是要有前提的。”
溫嶠激動道：“婚姻對你來說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如果重要，那……那我明天就陪你去領證。”
鳳棲低頭，沉默了會兒，輕聲問道。
“溫嶠，我就問你三個問題。”
溫嶠忙道：“你問。”
鳳棲：“你當初接近我是不是為了報複蘇幕遮。”
溫嶠：“……”
鳳棲看著他，已經從對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
鳳棲又問：“你以前是不是從來都沒想過要跟我結婚？”
溫嶠：“……”
鳳棲：“你愛我嗎？”
溫嶠：“……”
鳳棲抬手捂住眼睛，生怕眼淚會掉下來。
“你想要我留下來，總得給我一個可以留下來的理由吧！溫嶠，你太自私了！
如果沒有遇見你，我的生活條件或許是不如現在。
可是，我能穿上婚紗風風光光的嫁人，我能逢人就說，看，這是我老公。
他會在空閑的時候幫我做家務，生日的時候會幫我做頓飯，會用他攢的私房錢給我買禮物。
每隔一個月，他能陪我回家看看奶奶，懷孕的時候，他能陪我去做每一次孕檢，一起討論我們的將來。
是啊，我怎麼忘了，我們原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我憧憬的生活，你給不了我，你想要的生活，我覺得太委屈自己。
委屈了這麼多年，已經夠了。溫嶠，我已經決定，不再繼續愛你了。
我會將你從我的心裏徹底清空，然後試著給其他人留出位置。
溫純總說，你是因為小時候得到的愛不多，所以不願付出，隻願汲取。
其實，我想說，我跟你一樣。從今天開始，我也想要變得自私一些，等著別人來愛我。”
溫嶠愣住了，鳳棲的一番話讓他久久都回不過神來。
他感覺，他要徹底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