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快要沒落的不知名的小鎮裏,太陽依舊是高高升起,照耀著這片大地,仿佛為經曆了漫漫黑夜侵蝕的大地一個溫暖而華麗的洗禮。小男孩陸飛也依舊是踏著平時早已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馬路去上學。
這條路陸飛哪怕是不需要動用任何腦細胞,甚至腦子一邊開著小差一邊走路也完全不會走錯。
對於男孩陸飛來說,一些都是那麼平常,一些也是那樣的重複,沒有任何生機。每天就是這樣重蹈覆轍,爭取上學不遲到,不因沒認真完成作業而被老師批評,不與取笑自己的同學們吵鬧打架。當然,這些錯誤還是每天照舊一直“陪伴”著自己,沒有一天是新鮮的,這樣日複一日也完全不知道過了多久。
陸飛的父母離異,陸飛自己完全不知道父親是幹什麼工作的,隻知道大概一年或者更長的時間才可以見到,而母親卻從來沒見過,聽別人說是和父親離婚了,但事實呢?陸飛自己也完全不清楚,他有時相信有時又不願相信,他不願自己成為別人眼中那些因父母離異而被拋棄的孩子,但陸飛很快就習慣了,而最讓陸飛感到難受和“寒冷”的是這平靜而死氣沉沉完全重複的小鎮。
沒錯,在進學校大門時陸飛已猜到了進教室後的場景,同學們都大吵大鬧,隻要一有老師來教室的動靜就會馬上安靜下來,盡管教室離老師的辦公室很遠。
對於陸飛來說自己沒有朋友,因為他總是幻想著“朋友”是多麼“偉大”和“正義”的啊,而陸飛奇怪又強烈的自尊心也不希望自己被特殊地“照顧”,所以陸飛認為自己不需要也沒有朋友。
陸飛走進教室坐在了屬於自己的座位上,他的座位是在一個可以曬到太陽的靠窗位置,他慶幸沒有人注意到自己,或許這次可以在放學後安安靜靜地走出教室,不被別人所知地回到家裏。
陸飛環望了一下四周,傑西正用右手的食指轉動著英文課本,課本非常薄但是頁麵很大,可能對於傑西來說是非常理想的玩耍“工具”,但陸飛也曾看到傑西轉過又大又厚而且十分沉重的英文詞典。
而負責收作業的組長莫妮卡則照著鏡子,仔細又非常小心翼翼地用兩隻手的手指在臉上“蹭著”,好像總有什麼髒東西沒有從臉上刮下來,雖然陸飛每一天都會看到這一幕,但每次看到她這樣就覺得特別滑稽,,因為陸飛從來都不重視自己的外在形象。
這些在陸飛身邊“雜耍”的同學每天都重複地做著昨天做過的事,也總是每天不厭其煩地重複著每天的事,陸飛對這些身邊的“事物”早已見怪不怪了,陸飛希望著某天能發生些什麼事,打破這個常規的世界,不論是什麼自己都會感到新鮮,而自己能為此高興就好,在這個平靜的小鎮裏陸飛知道自己已經快要瘋了,回
家後打開電視希望能有些引起自己注意的連續劇、動畫片或者是什麼重大新聞,哪怕是出現什麼能讓自己認為新鮮的明星也好,其實陸飛並不喜歡明星,對於明星這些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概念。
“喂,陸飛你昨天看了《我撿到了刻耳柏洛斯》新出的預告嗎?”
問話的是陸飛的同桌李子名,外號叫“李子園”。他和陸飛一樣有中國人的相貌,陸飛聽說他是混血兒,父親是中國人在國外當老板,反正他是個“富二代”,而且他還是對於惡魔或者傳說方麵是十足的愛好者,聽說他的書包裏除了作業就是這方麵的影碟,課本從來都不帶在身邊必要時就看陸飛的,不過他的學習成績很好,就因為這樣陸飛的課本被記滿了上課時的筆記,這都歸功與這位同桌。
“嗯,那隻有幾分鍾啊,而且早就出了好幾個星期了。”
因為陸飛也是班裏唯一一個願意聽李子名講《我撿到了刻耳柏洛斯》的人,所以兩人的關係保持在一般的水準,李子名也不會像其他同學那樣嘲諷陸飛是離異家庭,也或許是他的華人父親經常不在家隻有母親陪伴而相對“理解”陸飛的原因吧。
“馬上就要考試了,作業也很多,所以有很長時間沒去關注了,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啊?”
陸飛指的是《我撿到了刻耳柏洛斯》的電影,目前隻是暢銷小說而已。
“還有很久吧。”
陸飛隨便敷衍了一下,每天都是這樣,陸飛不想再深入話題了,當然這個話題也已經到“盡頭”了。
“鈴鈴鈴鈴鈴鈴....................”
早讀鈴聲響起,傑西急忙將課本放到課桌並翻到課文目錄,莫妮卡也趕緊收好了鏡子拿出課本,在鈴聲響起的那一刹那,幾乎整間教師都徹頭徹尾地發生了變化,吵鬧的雜聲變成了聲調統一的朗朗書聲,除了“李子園”,也就是陸飛的同桌李子名除外的其餘人都雙手各都拎著英文書本的一角,書本離自己的胸膛呈45度角,所有人挺胸抬頭整齊地朗誦著課本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