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是一個微胖的中年男子,滿臉堆笑,一看就是那種很會做生意的,“和氣生財”幾個字在他的臉上得到了充分地體現,他見周揚他們起身要走,忙過來招呼。周揚結了帳之後,對老板說了聲:“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兩位是貴客,還望以後常來照顧小店。”老板滿麵春風。
兩人攙扶著走出了小店,一陣夜風吹來,王斌“哇”的一聲吐了一地,周揚說,車你就別開了,我打車送你回去。周揚攔下了一輛的士,把王斌扶上車後,並一再叮囑司機要把他安全送到。
看來自己的車也是不能開了,送走王斌後,他也攔下了另一輛的士車。
星期天,周揚和程曉磊看完新到的大片《後天》後,周揚送程曉磊回家,因為是夜場,已經夜裏11點多了。程曉磊告訴他說,明天他們單位要組織去上海學習,周揚說那好呀,是好事兒,公費出去玩,何樂而不為。程曉磊說你淨瞎說,不是去玩,而是去學習。周揚說那還不是一回事,程曉磊說我說不過你,懶得跟你爭,你要什麼,我給你帶。周揚說我什麼也不缺。程曉磊就開始自言自語,她到底要帶什麼才好呢?衣服?褲子?鞋子?還是打火機?還是——?周揚打斷她,你自己看著辦吧。程曉磊嘟著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周揚又不忍心了,他湊上去吻了吻她的臉,說:“磊,別這樣,我並不需要你給我帶什麼,我隻要你開開心心,平平安安地回來。”程曉磊眨眨眼,把頭依偎在周揚的懷裏,喃喃地說:“揚,我不去了。”
“為什麼?”
“因為我舍不得離開你。”
“傻瓜,去了又不是不回來。再說,這種單位組織的活動是一定要去的,別讓人家說你脫離組織嘛。”周揚用手撫摸著程曉磊的發間。
“嗯,那我明天走咯,你可要乖乖地等我回來。”
“我會的。”
臨走時,程曉磊又突然回過頭,“我想到要給你買什麼了!”
周揚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都市的霓虹及街道兩旁的路燈把城市照亮著,仿佛在向人們訴說她的年輕。周揚走得有些漫無目的,或許用徜徉更為恰當一些。他突然之間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甚至於有些厭倦現在的生活,赤裸的盈利關係和毫無掩飾的虛偽沒一天不在上演,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以前還有王子泰來指點一下迷津,可現在呢?
第二天,直到有一道陽光透過窗簾射到了周揚的臉上,周揚睜開朦朧的雙眼,床頭櫃的手機發出了信息提示聲,周揚把手機拿到了麵前,“揚,我已經在火車上了,我不在這幾天,你要注意身體。磊”周揚回複,“我知道了,祝你玩得開心,揚”
周揚洗漱完畢,猛地記起今天是新局長走馬上任的第一天,上星期辦公室通知要開一個見麵會,會議時間定在今天早上九點。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周揚居然遲到了,而且遲到了五分鍾。遲到的原因有些讓人啼笑皆非,一新來的交警在處理一場簡單的交通事故(小摩擦事件時),居然導致交通出現了堵塞,直到另一轄區的資深交警來了之後才恢複。
周揚來到單位時,會議已在進行中,會議室一片安靜,周揚輕輕地掩門進去,找了一個比較靠後的座位坐下,劉副局長看見了他,示意他坐在前麵去,周揚看見局裏的二級班子都坐在了前麵,就起身找了前麵的一個位子坐下。新來的局長周揚認識他,果然就是王子泰所說的陳亦雲,調來之前任市環保局局長,論輩分,周揚得管他叫叔叔,因為他曾今和周揚的父親一起當過插隊知青。
在會上,陳亦雲話不多,隻是由劉副局長主持會議,對各個科室的人員及工作作了介紹後,由每個科室的負責人彙報了近階段的工作情況,會議開了近兩個小時。散會之後,大家都相繼離開會議室,周揚是最後幾個離開的,因為陳亦雲叫住了他,和他一起留下來的還有兩位副局長和辦公室的主任吳傑,幾個人對外環路的城中村改造工程作了一個簡短的討論,並且交換了意見,求同存異。末了,他們都相繼離開,周揚走時陳亦雲叫住了他,“你父親還好吧。”
“一切都好,陳叔。哦,不對,我應該叫你陳局。”
陳亦雲笑了笑,說了一句,“好好幹,我很看好你。還有記得帶我問候你爸。”
周揚在離開單位去工程現場時看見了一個他比較討厭的人,星雲房開的老總——陳達明,也就是前麵提到的那個銀白色寶馬的主人,是一個廣州人。周揚之所以對他沒什麼好感,就是感覺他從外到內都是那種徹底的奸商。周揚看見了陳達明走進了局長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