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夜襲沒有讓營地裏的人產生多大的慌亂,這種情況對於生活在毫無防護建築的曠野上的人來說家常便飯一般稀疏平常。
聚集在最近的篝火旁的人群裏迅速分出了一批老弱婦孺前往起火點,而先前還盤坐在地上縱情聲色的十幾個男人們則撿起裏從不離身的武器迎向裏他們如下山猛虎般的衝鋒。
本就不遠的距離越來越近。
十米,五米。
衝得最靠前的人已經能借著火光看清對麵來人激憤猙獰的麵容,然後便是一聲聲兵刃相錯入肉的聲音。
黑夜裏的搏殺沒有太多的技巧,簡單的直刺,揮刀劈斬,便是一隻血淋淋的胳膊或是鮮活的人命。
雙方衝在最前排的人應聲齊齊倒下。淩凡他們這邊依靠衝下山坡挾著的衝勁占據了微弱的優勢,以七個人倒地的換來了對麵十幾人的陣亡。
訓練營這邊的人發泄般的釋放著多日壓抑的煞氣,品到了鮮血氣息的他們越發的衝動和肆虐,落在了後麵的淩凡甚至沒有機會上去補一刀。
訓練營裏的那個粗豪大漢用力地揮舞著手裏猶在滴血的砍刀,有些酣暢淋漓地對著遠處那些篝火旁的人囂張地大吼著:
“來啊!來啊!你們就這點本事麼?”
就在這時,異變突起。最近的火堆上突然分離出來一簇通紅的火焰,如拳頭般大小,挾著呼呼的勁風撲向了大漢的臉。
大漢勉力地躲閃,可是那火球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緊隨著大漢的步伐,遠遠超過了大漢腳步移動的速度。
發現躲閃不及地大漢雙手擋在額前試圖用滿是老繭的粗大手掌來擋開那團詭異的火焰。
這時,更詭異地一幕出現,那團火在撲上了大漢的手掌之後,竟猛然地隨著他的手掌迅速地蔓延開來,順著他的胳膊一路燃遍了全身,就像是大漢身上被潑滿了汽油一般。
先前一臉驕橫之色的大漢瘋狂的揮舞著手臂試圖撲滅身上的火焰,竭力地向身後的隊友伸出雙手說著:
“救我啊...~~救我!!。”
跟在身後的隊員們齊齊向後退了一步,生怕也沾染上那詭異的火焰。大漢絕望地嘶吼並沒有持續多久,幾秒鍾之後他便嘭地一聲摔倒在地上,唯有那詭異的火焰依舊熊熊燃燒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焦糊肉味。
隨即一處帳篷的拐角處走出來一個瘦削的身影,火光映照下的麵容滿是交錯的疤痕,附近的篝火和火把上的焰火不安地躍動著,似是要徹底的融到那人身上。
那人左手揮舞間,又帶起了幾簇火苗,慢悠悠的向他們飛來,然後便轉身對營地裏麵不斷湧出的守衛戰士揮了揮手,不屑再理會他們。
那幾朵蒲公英般飛舞的焰火在他們看來無異於死神賁張的觸手。
先前還血氣湧動的暴虐人群頓時有些騷亂,沒有人願意麵對那幾簇看似無害的幽幽火苗。
隨著眾人亦步亦趨的後退著的淩凡猛然發現,有一朵火苗飛舞的路線赫然就是衝著他來的。
見證了前人的淒慘死法的淩凡忙不迭地轉身欲要躲開,卻真實的體會到了之前大漢的心情。無論他如何閃轉騰挪,那簇火苗依舊是直直地對著他飄動著。
盡管火苗的速度並不快,但卻像是附骨之蛆一般不依不饒,淩凡不敢讓哪怕一根頭發碰到那團詭異的火苗,情急之下胡亂從地上抓起一塊人頭大小的石頭迎向了那團火苗。
那團火苗卻像是有生命一般灼上了石塊之後沿著石頭迅速地湧動,瞬間便蔓延到淩凡抓著石塊的雙手上。
雙手著火的淩凡感覺到那團火焰並不是在皮膚表麵燃燒,而是在他的皮肉底下,有一股灼熱的炎力不斷奔湧著,欲要順著他血液的循環滲透全身。
就在這時他身體裏湧現了那股詭異的傳承力量,淩凡感覺自己身體所有的血液似乎都集中了起來,不斷的向雙掌湧去,和那股炎力不斷地拉扯對抗著。
火焰在淩凡的腕部就再也難以前進一步,淩凡見機趕忙用力地雙手互相搓揉著,但手掌上熊熊燃燒的焰火卻似乎沒有撲滅的跡象。
那雙一直被炙烤著的手掌開始變得焦黑糊爛,皮膚被灼爛的刺痛感他痛苦的仰天嘶吼著,逐漸加深的刺痛感讓他幾欲發狂。
就在這個時候,他心底磅礴的黑暗氣息似乎是被他的癲狂意念引動,從血液中傳來的力量越來越強,在幾秒鍾內徹底地把那團炎力從手掌心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