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鴻鈞老人(1 / 2)

在強大的吸力拉扯下,小五覺得渾身骨骼都要碎了,那徹骨的疼痛讓他唯有喊叫似乎才能稍微緩解。他隻覺得自己在硬生生地向屏障裏擠去,擠得那般難以忍受。終於身子一輕,向前跌去,壓力感消失,倦怠感湧來,小五仿佛聽見聽見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便失去了知覺。

悠悠醒來,發現自己趴在通道中,渾身說不出的酸痛,勉強爬起,望向四周,一陣陣戰栗和恐慌湧上心頭。

通道還如先前所見一般,透明的地板,五彩的寶石鑲嵌在牆壁和通道頂部,散發出柔和而絢麗的光芒,隻是不同的是亞伯和五位靈獸都不見了,沒有一個人影,沒有一絲聲響。靜!靜的讓小五害怕。

畢竟一個十歲的小孩,何曾一個人呆過一個未曾呆過的地方,那牆壁上的各種動物仿佛幻化成個個凶殘猛獸向他撲來,向他咆哮,撕咬,小五再次跌倒在地,抱頭蜷縮,尖銳的喊叫聲不由自主地爆發出來,以抵擋那令人窒息的壓迫……

亞伯、陳叔、師父和五位靈獸的名字不斷地從小五口中喚出,那瑟瑟發抖的小身板伴著驚恐和淚水,跌倒昏睡又再次醒轉……不知過了睡過去多少次,多長時間,終於小五抬起頭,怯怯望向通道,隱約看見通道中有兩個房間分列在兩邊,兩扇門虛掩著,在輕輕搖晃,似乎在召喚著他前去……

小時候聽過的各種鬼故事此時又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裏,幻化成圖像一遍遍閃現,駭得他渾身酸軟無力,動彈不得。閉上雙眼,用力驅逐,卻無能為力。在難以抵抗的壓迫之下,一股氣流在腹中緩緩流動起來,小五下意識地將注意力轉移到此,似乎發現一股漩渦出現在胸腹間,一圈一圈,緩慢流動,“砰”,那無聲的聲響觸動了小五的神經,一個細小的亮光閃現,一顆小星星出現了,不一會兒,第二顆,第三顆……慢慢出現了無數顆星星隨著氣流漩渦慢慢浮現出來,又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夜空,無數的星星構成一個圓,一個星河,顆顆星星依然那般可愛、親切……

小五靜靜地望著,忘記了恐懼,忘記了一切,隻覺得自己完全融合進這星河之內,自己的心跳隨著這星河跳動,呼吸隨著星河流淌,身體隨著星星一起飄動、流轉……

慢慢的,慢慢的,小五覺得身體內又開始漸漸充滿力量,恐懼開始逐漸消退,待他睜開眼時,明亮的通道又恢複到曾經的安詳。站起身來,想起曾經的過往,想起風雲子、亞伯和徐文堂的教誨,那仿佛輕輕晃動的門扇竟引起了小五些許怪異的興趣,緩步走過去……

推開一扇門,房間裏出乎意料的普通,就好似小五在秦州城內家裏的書房,直入眼中的還是那不出奇的寶石燈,幾個古樸的書架倚牆而立,一個簡陋的單人床,一張簡單的四方桌和圓凳靠在床邊。向一旁望去,在靠門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畫,畫中一個長須老者含笑望著他,慈眉善目,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仿若是家中長輩在憐愛地望著後輩。

望著那畫中老者,小五情不自禁地叫了聲“爺爺”,心中有種被關懷、寵愛的滿足,不由自主地向那幅畫走去。畫中那老者腳蹋青雲,背後是滿天星辰,長衫衣帶皺褶畫的極為傳神,仿佛在隨風而去,咧咧作響。

望著望著,畫中那老者竟然飄飛起來,向星辰中飛去,腳下青雲冉冉升起,漸漸遠離。小五癡迷地望著,看著那遠去的身影,心裏竟升起一絲焦慮,將手伸向老者,大聲喊道:“爺爺,等等我!”抬腳追去。刹那間,小五覺得自己也進入了畫中,望著那漸行漸遠的麵容極力追趕著。老者並未停下,笑容一如之前的親切,似乎還發出爽朗的笑聲,不一會兒。便消失在茫茫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