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放晴的天空,灰的依稀像是哭過,在這盛夏之時,格外的沉悶。
斯大舒低垂著頭,眼睛後瞥,望了一眼身後高聳的寫字樓,撇了撇嘴,臉上的喪氣表情表露無疑。
斯大舒垂著的手抖得厲害,拇指食指之間捏著薄薄的一張紙,紙張隨著斯大舒手的抖動,波浪起伏著。在那紙張之上最顯眼的是兩個加粗的二號字"簡曆",再下麵是方方正正的宋體字:斯大舒,男,21歲,畢業於複旦大學物理係、數學係。再接下來用略微小一號的的字體寫著斯大舒前20年的主要經曆,段落之中有一行字體加粗了,使其格外顯眼。那行字是:18歲那年,有過一年的牢獄生活……
這已經是斯大舒的第158次麵試了。今天的主考官是一位女同誌,她對斯大舒的那個牢獄生活十分的感興趣,反複的問著斯大舒一些不著四六的問題。什麼監獄的夥食怎麼樣?獄警長的帥不帥、man不man?斯大舒一陣氣急,這些管你爺爺我什麼事?跟這麵試又有什麼關係?真是八婆到極點了,哪怕你問一句因為什麼事情入獄都還靠譜一點。
在斯大舒咬牙切齒的極力忍耐中,那主考官終於八卦完了。臨了那女主考官說你先回去等消息吧,等結果出來了我們會給你打電話。這句話,斯大舒也隨著麵試,已經聽過158次了,對它也有著別人沒有的理解。結果如何是顯而易見……
斯大舒將手中緊捏著的簡曆揉成團,順手丟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唉!離與父母的約定又近了一步。
街頭人來人往,行色匆匆,人人都在為生計奔波忙碌著,那種忙碌感覺讓斯大舒深深地羨慕。
斯大舒將筆挺的西服外套脫下來,甩在肩上,大搖大擺的往前走去,把煩惱甩在身後。
"哎,哥,哥......"一個頂著一頭五顏六色長發,穿著白色背心的小青年背著大背包一臉神秘的攔住了斯大舒的去路。小青年穿的背心很有意思,上麵畫著個酒瓶子,酒瓶子上寫著三個大字"絕對二"。
斯大舒很疑惑,自己不記得有這麼個弟弟啊,再說了老爸的品行還算比較端正的,不是那種有錢會變壞的男人,"你,你是......”
“絕對二”謹慎的四處瞅了瞅,沒發覺有人注意到自己,這才扯了扯斯大舒的胳膊,示意斯大舒坐到道路旁邊的木凳上,"來,來......我給你看點好東西。”
斯大舒的好奇心被激起來了,看了一眼“絕對二”背後鼓鼓囊囊的背包,心中一動,心想難不成是文物。一想到文物,斯大舒心裏抑製不住的興奮,自己要是把文物交到搞考古的爺爺手中,準能換來一大筆零花錢,這樣接下來的幾個月可就衣食無憂啦,當下依照“絕對二”的意思坐到了木凳上,目光巴巴的緊緊地盯著“絕對二”的背包。
“絕對二”把身後的背包拿到身前,又是四處一陣張望,才輕輕的將拉鏈拉了開來。
光“絕對二”的這動作、神態,就讓人對他背包裏的東西浮想聯翩。
斯大舒的目光隨著拉鏈挪動著......"啊,是煙啊......"斯大舒終於看清了背包中是什麼東西,嘴巴一張,失望就露出來了。
“絕對二”慌忙捂住了斯大舒的嘴,隨即他人也坐到了木凳上,緊貼著斯大舒,"哥,你小點聲,"看到斯大舒木木的點了下頭,才把手拿開,從背包裏的一整條中摳出來一盒,"來,嚐嚐,這可都是真貨。”
斯大舒看了下煙盒,上麵赫然寫著倆字"泰山",看包裝是泰山軟儒風。他似乎是體味到了那股香氣,喉嚨蠕動了一下,咽了口口水,這煙癮可是被勾上來了。
“絕對二”看到斯大舒咽口水,得意的笑了笑,忙把煙盒拆開,抽出一支來遞給斯大舒,"來,嚐嚐......”
斯大舒接過來,遞到嘴裏,讓“絕對二”把煙點著了,深深吸了一口,那濃濃的煙霧在肺裏打了個轉,從鼻孔噴了出來。精神瞬間就飽滿了,身體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大喊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