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的世界裏靜立著一個白衣男子,四周是被雪花冰封過後了的山丘,不仔細看,仿佛那白衣男子不存在一樣。沒有人見過白衣男子的麵容,隻是聽說花落穀中有一個奇怪的男子經常一直久久站在那裏,傳說他有一雙充滿了憂傷的琥珀色眼睛。
三天了,白衣男子一直站在這裏望著遠處四麵環山的花落穀。隻是沒有人知道,他望的並不是花落穀,而是在遙望十年前的雨國。
腦海裏還清晰的閃現著一個小女孩銀鈴般地笑聲,還有那一聲聲甜甜的“毅哥哥”,仿佛就在昨天一樣。
隻是他沒想到,他萬萬沒想到,當他終於可以再次回到這裏的時候,曾經的雨國早已物是人非。
“天兒,我回來了,我終於回來了,你去哪兒了?你到底在哪?”四周靜默無聲,回應他的隻有山穀中撕心裂肺的呐喊。
白衣男子暗暗發誓:天兒,無論你在哪兒,我一定要找到你。
…………
“毅哥哥……毅哥哥……毅哥哥,你不要走,你別離開我……”
“若風,若風,醒醒,醒醒。”
傾天睜開迷蒙的雙眼:“小六怎麼了?”
小六一臉鄙夷地看著傾天:“你是男的好嗎?大晚上的什麼哥哥,哥哥地,如果不是一直跟你在一塊兒,看你個子瘦小還細皮嫩肉地,還真覺得你是個女的,真像個娘兒們。”
傾天心虛地撓撓頭“嗬嗬,我當然是男的了。”
小六困得不行,轉身又鑽進被窩裏:“真受不了你,快睡吧,明天早起還要幹活呢!”
“我睡不著了,起來走走。你睡吧!不用管我。”
小六已經習慣了經常都如此般發瘋的傾天,隨意的恩了一聲就繼續去睡了。
傾天來到門前的小河邊,放了一盞蓮花燈。望著遠處家鄉的方向,她的心裏一抽一抽的疼。屬於她的那個家已經不在了,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她隻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毅哥哥,你在哪兒?你知道嗎?雨國沒了。父王沒了,母後沒了,我沒有家了,隻剩我自己了,已經十年了,你為什麼不來找我,你說過要我等你,你一定會回來找我的。
每次,傾天想哭時,都會半夜偷偷跑到藥鋪前的小河邊,隻有這樣,淚流到河裏,傾天才會騙自己地上是幹的,自己還可以很堅強。
現在的傾天在洪山腳下的鳳溪鎮裏生活著。母後死前,不惜催動了禁術把她改變成了男兒身,所以傾天改名為了“若風”。
隻是她法術低微,無法破解,傾天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再變回女兒身。
無論發生過什麼,但這一切終歸還是遠去了,縱使背負再多生活還得照舊。
傾天現在在一個藥鋪裏當夥計,從五年前雨國破滅時就來到了這裏,雖然失去了很多。不過老天卻待她不薄,這五年來她在百草堂這個藥鋪裏過得也很好。藥鋪一共有四個人,老木、錢三,小六和傾天。
小六和錢三同傾天一樣,都是孤兒,被老木所救。老木是這裏的大夫,因為老木祖傳的醫術,百草堂的日子過的也還算不錯。在鳳溪鎮也小有名聲。五年的相處,傾天早已把他們都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若風,吃飯了!”錢三走過來叫著。
“哦,今天有好吃的嗎?”傾天笑嘻嘻的看著小六。
“有,今天老木去給劉財主家看病掙錢了,回來給我們弄了咕咕雞。”
“真的!嘿嘿,那太好了!”
因為經曆了太多,現在的傾天隻想著能吃好,睡好,好好地活著。也早已習慣了這種平凡的生活。
隻是,生活往往不會讓人如願所償,一場不為人知的爭奪和屠殺正在悄聲無息地進行著。
就在當天晚上,便出事了。
“開門!開門!開門!”門外有男子不停的粗魯的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