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在他的手表上搗鼓了一番後，告訴他：“我在你的手表上裝了追蹤器。但是有一點你要記住，你把表冠拔起來，這個追蹤器就不會被任何機器掃描到，也就是說不會有人發現這裏麵有追蹤器，但同時也會失去追蹤訊號，我們不能知道你在哪裏。遇到可能暴露這個追蹤器的情況時，你拔起來。安全了，你再按下去，我們就能收到訊號。”
他表示明白了，然後離開。
昨天在接到微安的電話時，他多少已經猜到微安是要帶他走了，為了避免被她發現什麼，隻好拔起了表冠。
而現在，表冠被他按下去了。
也就是說，戰熠陽他們能知道他在哪裏了。
……
……
國內，A市。
許榮榮被擄走的第二天早上，戰熠陽回到了A市。
戰司令和梁淑嫻一夜未眠，看見戰熠陽回來，歎了口氣：“去看看天寧吧。”
戰熠陽上了二樓，走進天寧的房間。
小家夥還沒睡醒，臉上哭過的痕跡很明顯。
戰熠陽伸出手，試圖拭去兒子臉上的淚痕。
可是他的手才剛剛碰到小家夥的臉，天寧就睜開了眼睛。
天寧見是戰熠陽，立馬爬起來，聲音因為哭過而有些喑啞：“爸爸……”
戰熠陽把兒子抱進懷裏：“別哭，爸爸回來了。”
“媽媽……”天寧的聲音裏帶上了明顯的哭腔，“媽媽為什麼還沒有回來。”
戰熠陽鬆開兒子，指尖撫過他臉上的淚痕：“媽媽還在等爸爸去接她，你在家和爺爺奶奶一起等我們回來，好不好？”
“要多久？”小家夥的聲音因為哭腔顯得更加委屈。
要多久……
戰熠陽也不知道。
昨天傍晚追蹤品瑞雲的人沒有找到絲毫線索，他們現在毫無頭緒，世界這麼大，他不知道要去哪裏、要多久才能把許榮榮找回來。
他從來沒有這麼茫然過。
“很快。”他隻能這麼回答天寧。
天寧揉了揉眼睛，乖乖點了點頭。
戰熠陽摸了摸兒子的頭，口袋裏的手機就在這時輕輕震動了起來，接通後，陳浩然的聲音傳來。
“有訊號了！”陳浩然的聲音裏滿是興奮，“世言的追蹤器有訊號了！司令部，趕緊過來！我等你！”
戰熠陽掛了電話，看著天寧的眼睛：“爸爸現在要去找媽媽了，你乖乖在家，不要哭，等爸爸媽媽回來。”
天寧仿佛懂得戰熠陽要去辦的事情很嚴肅，鄭重地點了點頭，目光裏有不屬於這個年齡的堅定。
“乖。”戰熠陽親了親兒子的臉頰，匆匆下樓，和戰司令說了一聲，匆忙離開了家，跳上車交代司機，“去司令部。”
司機邊發動車子邊問：“戰少將，你不休息一下啊？”他昨天從裏昂回來，在飛機上就一直沒合過眼，今天好不容易到家了，這才呆了不到幾分鍾，又要走了。
“沒時間了。”戰熠陽隨手開了瓶礦泉水匆匆喝了幾口，“快點。”不把許榮榮找回來，就是給他時間休息，他也無法安心睡著。
趕到司令部的時候，是四十分鍾之後的事情了，他直接去找陳浩然。
此時，陳浩然正坐在電腦桌前，運指如飛地不停敲打著黑色的鍵盤，雙眸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戰熠陽一進辦公室，直接脫了帽子走到陳浩然身邊：“什麼發現？”
“卡裏蘭海島。”陳浩然說，“方圓百公裏內都是孤島和海域，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附近也沒有發達國家。這裏，很有可能就是國際刑警這幾年在找的‘組織’總部。現在，榮榮、閔世言和穀憶旋，可能都在這座島上，但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知道他們在哪裏就夠了。”戰熠陽拿起桌麵上的電話，撥出了法國的區號，後麵跟的是國際刑警總部的號碼。
電話被接通後，流利的法語從他口中吐出，他冷肅地微蹙這眉，把最新發現告訴了國際刑警組織的人。
十五分鍾後，戰熠陽掛了電話。
“怎麼樣？”陳浩然問，“什麼安排？”
“你和亦琳通知各自的隊員，”戰熠陽說，“我們十點半飛法國。”卡裏蘭海島，境外，他們沒有執法權，但是可以和國際刑警組織合作。
陳浩然點點頭，很快通知了下去，又想起自己和戰亦琳還有一個任務在身，索性告訴了戰熠陽，免得到時候他奇怪他所見到的。
聽完陳浩然的話，戰熠陽的眉頭皺得更深：“何慕南？”
陳浩然點點頭，露出無奈的神情。
“知道了。”戰熠陽拿起擱在一旁的帽子，“我回去看看天寧，十點半機場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