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耀從酒店下班的時候是晚上九點了,白天的時候還是淅淅瀝瀝的小雨,不知道什麼時候雨漸漸變大,爭先恐後的砸到地上,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偶爾不見邊際的天空上炸出一個響雷,電光火石的瞬間發出巨大的響聲。
平時苑耀出門都會帶一把傘,恰巧今天出門走的急忘了帶。她把包往頭上一頂,趟著已經沒腳踝的水往公交站衝。還好公交站離著不遠,苑耀抬腕看了看表,還有五分鍾能趕上末班車。十幾度的寒風裹著雨點一陣陣地往她身上吹過來,短裙包裹下細長的腿毫無遮掩,暴露在大雨中。苑耀緊了緊外套,不斷望向公交車的方向。
回到家已經完全濕透了,在玄關短短停留的幾秒鍾留下了一灘水漬。剛把包放下,苑耀的手機響了一聲,在沒開燈黑暗的房間裏發出幽藍色的靜謐光芒,一閃一閃的是夢喜的短信:耀耀你記得明天回來啊,明天你們幾個都在我家住一晚後天再當我伴娘,提前準備準備,老娘終於在30歲前把自己嫁出去了!
夢喜是苑耀的大學舍友,現在雖然不在一個地方但是每年都會聚一聚。苑耀回了一句“知道啦”,把手機隨意一扔。她一件一件把衣服扒下來,厚重的衣服沉甸甸的貼在肉皮上,掉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音。走到浴室,衣服脫了一道,她想著,如果惠生還在的話就好了,當初我們也曾經約定過到了30歲就一起結婚,一起穿上潔白又華麗的婚紗,夢幻的花朵裙擺拖在地上,挽著各自的新郎走過玫瑰花瓣鋪成的路。現在已經過了30歲,喬惠生,你在那邊過得怎麼樣了呢。浴室門關上了,不一會兒裏邊被氤氳的蒸汽籠罩住。
苑耀在高鐵上被乘務員生硬的聲音叫醒:小姐,檢票了。她看看時間,才睡了半個小時。昨天洗完澡後聽著半夜的雷聲怎麼也睡不著,輾轉反側了半宿,大早上五點就起來趕火車。偏偏旁邊座位的人一直在打電話,聊公司聊合同,口若懸河劈裏啪啦的,苑耀翻著白眼兒心想著怎麼你是分分鍾幾千萬上下差這一會兒不行啊。
苑耀到夢喜家的時候正好趕上中午飯,開門看見是苑耀,夢喜一把抱住她親了一口:“你終於到了,寶貝!大家都到齊了就差你了!”
苑耀扒拉開她:“你先冷靜一下擦擦你的口水,我從門外邊就聞到了紅燒排骨的味兒,肯定是朱朱做的吧。”夢喜叫嚷著:“哼!你小看人,你怎麼確定不是我做的!”
朱朱過來遞給苑耀拖鞋:“這你就想錯了,今天夢喜幫我做了好多,我都沒想到她以前開個火都怕現在都能獨當一麵了。”
苑耀想了想,看了看夢喜;“你為了把自己嫁出去真是夠拚命的,你是不是拿美食引誘你老公他才肯娶你的,畢竟……”苑耀擠了擠夢喜的肉臉,用欠揍的語氣說:“你還有什麼可以拿的出手的呢……”
苑耀話說道一半嘴裏被塞進一口糖,朱朱受不了她刻薄的語氣及時堵住了她的嘴:“不要再欺負夢喜了,我們有什麼不滿可以放在心裏,但總不至於把事實宣之於口吧,你要照顧到人家的自尊心。”
夢喜翻了個巨大的白眼:“請你們出去好嗎,我現在考慮結婚也不是一定要有伴娘吧……”
吃完午飯大家要鬧著看夢喜的婚紗照,本來大家也沒有提這個事,不過在夢喜滔滔不絕的講自己為了拍婚紗照如何運動絕食狂瘦二十五斤到了拍婚紗照的時候把自己塞進了最小號的衣服最後連圖都沒p後,大家還是躍躍欲試的想要看了。在翻開相冊的一瞬間,朱朱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嗯……你老公旁邊站的這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