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陽一動,吃飯的兄弟全都動了。吃飯的二十幾號弟兄,放下筷子默默無聲的圍上了樓下角落裏的吃飯的王小波一桌子人。
來著不善,來人很強。王小波按下李順的肩膀,把作勢要起的李順按了下來。來人是自己的三倍,硬拚是不行的,得想個法子。
來的這二十幾人腳步沉穩,不疾不徐的跟在李墨陽身後。王小波腦筋飛轉,想要看出些蛛絲馬跡,也好水來土掩,不致過於被動。
看氣勢,這二十人不是地痞無賴,領頭的一人,穿的像個書生,長的也帶著一股書卷氣,但卻能駕馭身後的壯漢,說明這些人很有紀律。有些像官差,可是普通衙門口的當差沒有這種氣勢。
這夥漢子長的也算五官端正,體格雄壯,看上去又像識文斷字的秀才,定不是這裏一定有一個有身份的人,可能是路過此地的封疆大吏,說不上還是黃芩貴胄。
王小波心中也有些害怕了,剛剛李順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就是壽星老上吊,活活脫脫的嫌命長了啊。這話是誰說的,是陳勝吳廣啊,陳勝吳廣是誰,那是天下第一個反賊啊。在當官的眼裏,陳勝吳廣就是罪當活寡的亂臣賊子啊。
李順公然高呼陳勝吳廣的口號,這在管家眼裏便是蠱惑民心,意圖不軌啊,就算是被格殺在當場,也沒人敢說出個不來。王小波心裏著實捏著一把汗,病從口入,禍從口出啊。
“不知好漢有何見解?”王小波起身拱手和李墨陽打招呼,這話一出便是把李墨陽等人看成了江湖豪傑,江湖豪傑,可以豪也可以劫啊,王小波想破財免災,無論花多少,隻要他拿得出,今天他都會拿出來。
李墨陽沒有回禮,淡淡的道:“禦前二品帶刀侍衛李墨陽,剛才的大逆不道之言是誰說的。”伸手亮出一塊令牌。
“大內侍衛。”王小波冷汗淋漓,心內打鼓,來人若是普通衙役還好,破些錢財總有辦法息事寧人。可是,這大內侍衛那是天子身邊的近臣啊,每個人家裏都有當官的,也隻有家世清白的官宦子弟才能保護皇帝,自己妻弟現在不就等同於當著皇帝喊造反麼,項上人頭怕是不保了。
“把說話著交出來,饒爾等無事,不然全都按謀反罪論處。”李墨陽看得出來這些人不過是平凡老百姓,這些年天下戰亂長起,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衣不遮體,誰能不生怨言呢。
得饒人處且饒人,李墨陽也想放過這幾個平民百姓,可是今天實在是不巧,皇子就在樓上,你在樓下喊著要造反,作為大內侍衛便不得不管了。盡管殿下沒有露麵,可是誰知道殿下是不是再看自己的處理方法呢。
王小波這一桌子人雖然都是百姓,可是都不是不講義氣的人。若是往常有人圍了上來,哪怕三十人,也不會像今天這樣乖乖的坐著毫無所動。隻是因為這‘大內侍衛’這個名頭太過嚇人。
這光天化日的,己人是民,人家是官,若有妄動,隻一個殺官造反的罪名,自己便逗不起。對於這幾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來說,腦袋掉了不過碗口大個疤,沒什麼大不了的。可謀反罪誅全家啊,老老少少要是因此跟自己獲罪,那不就萬死莫辭了麼。
李順是個愣頭青,見自己的兄弟全都坐著不語,連個敢說話的都沒有,暗歎自己有眼無珠,居然和這些虛情假意的人稱兄道弟喝酒吃肉。
“話是我說的,跟他們無關,要殺要寡隨便你。”李順扭著頭站了起來。
見李順站了起來王小波心裏一驚,這若是承認了,難保不會就地格殺,要是眼前的哲人是個嗜殺的主,也許一刀就砍了下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