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遠內心越是堅定往前,山脈越是清晰可見,仿佛遠處的山脈也在回應著他。山脈越來越近,腳下的積雪已經沒過小腿,到了後來積雪太深,蘇遠幾乎是手腳並用在雪上往前爬,來到山下時已經疲憊不堪。
經曆艱難來到山脈之下,山脈並沒有想象的高,也沒有發現山洞或者其它特別的地方,甚至連一棵樹一棵草都沒有,就是一座很普通的山脈而已。
蘇遠大感失望,心裏湧現出一股悲涼,比風雪還要寒冷。
山脈什麼都沒有,那山脈的後麵是什麼呢?有了這個念頭,蘇遠又打起精神決心看一看山的背後是什麼,所幸山不高,不然蘇遠恐怕堅持不到山頂。抱著希望的蘇遠終於登上了山峰,山頂的寒風刮在身上幾乎能把衣服撕裂,當蘇遠站在最高處舉目望去,卻發現山的後麵什麼都沒有,依然是一望無際的雪。
然而此時的蘇遠沒有失望也沒有喜悅,內心平靜得如同被萬年冰封的冰塊,仿佛天地本來就是這樣,所有的希望和美好都是想象出來罷了。但覺心中的鬱氣充斥難安,心有感應般向著遠處,對著天地,用盡所有力氣大喊了三聲。
頓時聲傳萬裏,風雪仿佛有了刹那的靜止,聲音借著風勢越傳越遠,在天地久久回蕩,
突然眼前場景片片破碎,蘇遠的意識回到了還在鏡心棋盤上接受考驗的身體裏,慢慢睜開眼睛時看到有一小部分少年倒在棋盤上,大多數則依然端坐著,隻是眉宇間隱隱透露著痛苦之色,還有的汗流不止,衣服都濕透了。
蘇遠望向灰衣老者,老者依然看不出任何表情,隻見他好像張了張嘴,蘇遠耳邊響起一個聲音:“小子,你已經通過考驗,先到旁邊的空地休息.”蘇遠聞言後起身向旁邊走去,遠處站著兩個少年,一個是剛開始過索橋時的張揚少年龐靖,另一個蘇遠也見過,竟是在帝都外一同在海族女子手中救下小男孩的白衣少年。
龐靖看到蘇遠走過來笑著說道:“小子還不賴嘛,能第三個完成考驗。”
蘇遠看著龐靖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不過並沒有惡意,回應道:“我叫蘇遠,從北境而來。”
“我叫西嵐。”白衣少年一臉冷酷回應。
一旁的龐靖笑道:“這家夥就喜歡裝帥,可惜這裏沒有漂亮的小妞。”說完哈哈大笑,好像很滿意自己說的笑話,不過看到兩人沒有任何表情看著自己,大笑轉變為幹笑了兩聲。
在三人一邊等待一邊閑聊中得知,原來剛才棋盤上的考驗每個人經曆的場景都不一樣,龐靖進入的場景是一個地火岩漿的山穀,然後他在岩漿中不顧自身危險救了一個小女孩。按他的話說:就算是一頭豬都能想到隻有救了小女孩才能通過考驗,而且就算失足掉岩漿裏也不會真的就會死。
對於這種不知道說是豁達還是無賴的家夥,恐怕連主持考驗的灰衣老者也隻能無可奈何了。至於西嵐隻是說了場景不一樣,具體的倒是沒說,反正經過短暫的時間,大家也了解了他說話不多的習慣,也沒追問。倒是龐靖對蘇遠為什麼沒有遇到危險,而卻隻是在山頂喊了三聲就通過了考驗感到不解,蘇遠自然沒辦法回答這些問題,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當時隻是內心想這麼做而已。倒是在短暫的時間裏,三個少年彼此間少了陌生感,儼然像三個相識已久的好友。
在蘇遠三人談話時,陸續有少年通過了考驗,不過都以為三人是一夥的,所以都沒有加入到他們當中而是站到一旁等待。
當越來越多少年通過考驗時,灰衣老者停止了還在棋盤上少年的考驗,宣布了青陽院三年一次的招徒考驗結束,最先通過考驗的一百名少年成為了青陽院的正式弟子,後麵兩百名通過考驗的少年則是記名弟子,正式弟子通常稱為內門弟子,記名弟子稱為外門弟子。區別在於內門弟子是青陽院重點培養的對象,得到的資源遠遠多於外門弟子,除此外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區別是內門弟子日常訓練在青陽山的主峰內,外門弟子則是在青陽山五大主峰外的其它的山峰接受訓練。
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每兩青陽院都會進行一次大考,內門弟子最後二十名將會和外門弟子前二十名進行比試,勝利者將會成為內門弟子,失敗者則成為外門弟子。這樣既是給予內門弟子壓力,也讓外門弟子看到成為內門的希望,一時的成敗並不能決定未來,畢竟現在才是剛開始他們人生的時候,未來的路還很長,每一個少年未來都有無限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