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名為李肅,從小跟隨父親在蘇家服侍已多年,尤其精通醫道,家族內大小傷病多為其醫治,蘇家上下對他頗為敬重。李夫人見李肅如此說道,倒也不好再責備蘇遠,當下隻是說道:“母親也是為你好,你先好自養傷,說不定你父親明天從主家回來又少不了一頓責罵了。”當下也不再多說,在房間內逗留了一段時間,等到李肅為蘇遠包紮好傷口之後,看到他沉沉的睡去,也就徑直離去,身後紅英急忙跟上。
聽到母親離開,蘇遠從假寐中醒來,此時身上纏滿了厚厚綁帶,傷口已經止血,道別李叔後叫來一個護院指著雪豹屍體到:“叫幾個廚子把這頭畜生剝了,我要把它的皮掛在我房間內。”
當夜蘇遠的妹妹蘇瀾來看望蘇遠,蘇瀾隻有十歲,聽聞蘇遠的事跡後偷偷跑來,在蘇遠的身上左瞧右瞧,一直對蘇遠與雪豹的搏鬥過程窮追不舍的提問,蘇遠畢竟隻有十二歲,雖然平時喜歡老氣橫秋的裝大人模樣,但畢竟還是孩童,當下對自己形象誇大了一點,再對雪豹貶低了一點,昂揚頓挫的把搏鬥過程滔滔不絕的說來,使得蘇瀾更加崇拜這位二哥,一直追問到深夜,蘇瀾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第二天接近中午時分,侍女叫醒了還躺在床上的蘇遠,說到將軍和大公子今早已經回到府上,此時正在西院小亭等候,蘇遠立刻起了身,頓時感到渾身一陣疼痛,不過還是馬上洗漱後前往西院小亭。在前往的途中遇到了大哥蘇洛,蘇洛年近十八,外表看上去溫文爾雅,蘇洛看著迎麵走來的二弟,“二弟的事我已經聽母親說了,還是一副頑童心性,也不知道少讓母親操點心。”然後又打量了蘇遠一番:“傷得怎樣?”
“還有些痛。”蘇遠實話相告,蘇遠與蘇洛的因年齡和性格差異的關係,平時總是把他當做不懂事的小孩,不過蘇遠在心底對這位大哥還是很敬重。
“那二弟可要好好養傷,不過父親對二弟的事好像有些不悅,你可要當心。”說完,兩人已經插肩而過。
“嗯。”蘇遠隻是簡單的回應。
蘇易平日管教頗為嚴厲,所以蘇遠在父親麵前也收斂了許多。來到西院小亭時,看到父親正凝神專注著前方的池塘,池塘不知用了什麼手法,在這寒冬時節水麵並沒有被結冰,水麵散發著騰騰的水汽,池中遊魚在水蓮中肆意徜徉,但對於見慣了這些景象的蘇遠來說也就平常,不知為何父親喜歡這樣看著池中的遊魚。
蘇遠撇了撇嘴,默然站在一旁等待,臉上有些無奈。
不知過來多久,正在蘇遠打算是否叫醒還沉浸在池塘中的父親時,蘇易回過神對蘇遠說到:“你啊,就是太過頑劣,要是能學一下你大哥脾性,我和你母親也能省心許多了。”
蘇易身軀凜凜,身材修長,頷下留有微須,身為將軍的他自有一股凜然之氣,簡單的一句話也自然而然的帶著一絲威嚴。
蘇遠左思右想,正在不知道怎麼回答,父親又說到:“把昨天的事說說吧,希望你不是在胡鬧。”
“父親你曾說過隻要我能靠自己殺死一頭雪豹或是野熊就同意我到帝國學院內習武。”
“不過是隨口說說,好讓你知難而退。”蘇易不以為然。
“但我現在已經做到了,父親不能言而無信。”
蘇易聽了,不禁微微一愣。
“不知遠兒為何執意要去帝國內學武?難道雪州的武道場比不過帝國其他的武學院嗎?”李夫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蘇遠身後,開口問道。
“雪州自然是英才輩出,但書上也說過行萬裏路,才能增長見識。廣交天下好友,才能開闊胸襟。如果隻想著在雪州安於一隅,以後又如何取長補短。”把心裏早就準備好的台詞說出來,蘇遠臉都不紅一下,為了增加氣勢氣勢,稚嫩的臉還盡力表現出一副氣勢凜然的表情。
這下蘇易和李夫人麵麵相覷,一時竟無言以對。
良久,蘇易歎了口氣,“你小小年紀怎會知道其中的形勢險惡,人心難測,為父也都是為你好,我正打算過些時候讓你到天穆武道場習武。”
蘇易與蘇遠對望了一眼,見他眼中沒有絲毫的退意,再次歎了口氣,“不過既然你對帝國武學院如此向往,我也不再強留,等你傷養好了就和關伯一起去吧,還能趕上明年開春帝國各宗門學院的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