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十九章 審問(1 / 2)

熟悉的無盡黑暗,呆在這樣的環境之中很容易讓人瘋狂。因為時間不再變得有意義,思想不斷地往四處擴散,不同於冥想的放空,那是一種無法自控的,但卻能清晰的感受到思維的消逝。曹莽覺得自己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在這樣的緊要關頭,曹莽欣慰的發現身旁的黑暗似乎在變淡,“嗬嗬,是我待在黑暗裏太久了嗎?竟然生出了這樣的錯覺。”

在曹莽暈過去之前,就像是耳塞突然從耳朵裏掉落出來,聲音乘虛而入。飛蛾撞在燈泡上的滋滋聲和樹上的蟬鳴,意外的平複了曹莽即將崩潰的心靈。就這樣曹莽橫躺在管理局大門口附近的道路旁,呼呼大睡。

曹莽睡得迷迷糊糊,想要揉揉眼睛,沒料到,右手的手腕處卻傳來拉扯感。驚醒後才發現自己正趴在桌子上,一隻手被銬在桌子上的扣環裏。這個環境有些眼熟,正是管理局的審問室。曹莽站起身來用力振動拷住自己的手銬,手銬的哐啷聲不絕於耳,但這也於事無補。

曹莽掙紮了一會兒後,頹廢的坐在凳子上。回憶著之前都發生了些什麼事情,“我記得我之前存了次檔,然後就暈過去了。”腦海中很自然的儲存了,關於葛倫克如何找到廖子憐母女、自己怎麼知道彩票已經被撕毀了等信息,曹莽也沒有去仔細思考這些信息到底是怎麼來的,就算去深究,得到的答案估計也隻是單純的忘了。

很快,紅唇女探員張若男,端著兩杯冰咖啡走進了審訊室,其中一杯的壁沿上還殘留著紅色的口紅印子。杯子被推到了曹莽觸手可及的地方,冰塊在紙杯中叮鈴作響,歡快清脆。曹莽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抿了抿幹燥的嘴唇,很想將這杯咖啡一飲而盡。

但自身的修養與警覺讓曹莽沒有立即去飲用,抬起頭看向側身坐在桌子對麵的張若男。這個角度看去,盡管製服對胸部有一定的收束,但仍然藏不住那對山峰。張若男左手撐在桌麵上,將手掌一攤,示意曹莽可以先喝。

曹莽下意識的撥動右手去拿杯子,不過手銬很快讓他認清楚了現實。略有些尷尬的咧咧嘴,想要撓頭但手又被困在原地。左手拿起咖啡,將其一飲而盡,還含住了一塊冰,放在舌頭上,沒過一會兒便咬碎了它。

咳嗽了兩聲就當是開嗓子了,但是沒等曹莽開口,一旁的張若男卻率先示意道,蔥白的食指在半空中輕點了三下,然後放到了自己飽滿的紅唇前,紅白相間煞是好看。

接著她順著脖子上的項鏈將胸間壕溝裏的白銀發聲器給取出,放在嗓間。煞風景的金屬摩擦般難聽的聲音響起,“我得先提醒你一句,在這裏說的每一句話,你都得想好了再說哦。”

這樣的提醒讓曹莽瞬間想起,自己不久之前在她的麵前說過話,如果她聽出來了自己就是那個神秘送信人,那可就麻煩了。但瞬間曹莽就想明白了,“被拷在這兒就已經說明,這個紅唇女探員已經懷疑或者認出我了。我現在開口也隻是讓她確認而已,不會有更多事兒。要怎麼洗清自己的嫌疑才是關鍵,說不定我會變成實驗台上的小白鼠啊。可惜電話錄音機不在身旁,不然我直接讀檔了。等等,挑戰之後是不是又改變了存讀檔方式了啊!”

曹莽臉色一時間有些難看,低下頭思考。張若男也沒有催促,隻是靜靜地坐在對麵,小口品嚐著紙杯中的冰咖啡,就如同在飲用美酒一般。曹莽抬起頭來,而張若男也戀戀不舍的放下紙杯,微笑著看向他。曹莽開口道,“你想知道些什麼?”

曹莽的這個問題一下子將對麵的張若男給逗笑了,嘴角呈現出了個好看的角度,整齊而潔白的牙齒和紅唇完美的匹配,似乎張若男的一切都能和那好看的嘴唇配對。先伸出手來將耳發往後撩動,然後才將發聲器貼於嗓間。沙啞的聲音,時而又很尖銳刺耳,將這美麗的畫麵給破壞掉,“這要取決於你知道些什麼啊。”

張若男看到曹莽的表情有些為難,或者說難以抉擇,再次開口道,“先談談你能說的吧。不用急,我們的時間還很多。”話雖然這樣說,但張若男右手半握著拳頭,食指伸出,用指甲尖輕輕地敲打著桌麵。“鐺鐺鐺”規律的敲擊聲,不算難聽也不會顯得急切,但還是給予了曹莽一種壓迫感。

整理了一下語言,曹莽訕訕地開口道,“有…有一位神…神秘人,要求我給你們死瞳的消息,你們信嗎?”

張若男的笑容逐漸消失了,沙啞的聲音此時顯得冰冷起來,讓這個充滿冷氣的房間愈發寒冷“神秘人?那你恐怕需要點時間,來好好回憶一下這個‘神秘人’,希望等我下次進來的時候,你能夠描述得很清楚。”張若男用手指在半空中打了個引號,然後毫不拖泥帶水的起身走出了審問室。

房門被張若男重重的帶上,惹得曹莽打了個寒顫,拿起紙杯往嘴裏灌了點兒冰化了之後的涼水,殘餘的咖啡味使它變得不是那麼好喝。曹莽的眼睛看向張若男留下的紙杯,壁沿上的唇印保有著清晰的唇紋,一時間把他給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