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八日,上海灘。黃曆顯示:今日宜嫁娶,宜出殯,諸事皆順。
“今天怎麼這麼熱鬧,這麼多婚車!”
“小兄弟,你不是本地人吧!”
“咦!大哥,你怎麼知道,我確實不是上海人,我表哥成親,我過來看看,順便看看著傳說中的大上海究竟是什麼樣的!”
“嗬嗬嗬,原來如此。今天啊,可是顧少結婚的日子。”
“顧少?那是個什麼人?也是那些有錢人家的二世祖嗎?”
聽到這話,旁邊的大漢忙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圍,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才鬆了口氣,轉過頭來,說:“這話可說不得,顧少可是咱們大上海的英雄,可不是什麼二世祖能比得了的!”說完了後又一臉自豪地笑笑。旁邊的少年聽到這話,又多問了幾句,大漢也都一一道來…
“原來是這樣,這顧少果然是一個英雄。那那位陸小姐呢?她後來又怎麼樣了?”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隻是個平民百姓,官家的事,我哪有什麼資格去了解,這些都是街坊間傳的罷了。哎,不說了,咱們呀,還是好好看熱鬧吧!上海這地方,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熱鬧過了,這天也是不住的變……”
人群越來越喧嚷,兩個人的說話聲逐漸被淹沒……
而這時,這場婚禮的新郎和新娘正坐在車裏向婚禮現場趕去。女子身著西式婚紗,一臉精致的妝容,當真是人比花嬌,隻是眉眼間偶而透露出一股子貪婪,生生地將新嫁娘柔和的美好給破壞了。而男子正是人們口中的“顧少”。他麵無表情的坐在車裏,眼神幽暗,深不見底,甚至沒有半絲成為新郎的高興,車裏的氣氛詭異的像是地獄一樣,兩位主人公卻絲毫不受影響。
而在另一邊,也有一場婚禮正在籌辦當中,女子正對鏡梳妝,鏡子裏映出她的樣貌。那是一個極美的女子,她身著火紅色嫁衣,麵帶淺笑。手如柔夷,膚如凝脂,黑發如瀑隻是坐在那裏,便已傾國傾城,讓人忍不住想:絕代風華,大抵也莫過於此了。門被推開,一個英俊的男子走進來,笑著說了什麼,然後又走了出去,剩下女子一人麵帶沉思的坐著,一動不動……
顧少的婚車繼續在前行,不知行了有多久,終於停在一個教堂前。新郎和新娘緩緩從車中走出,鋪在他們麵前的,是一條長長的紅毯。顧少皺了皺眉,什麼也沒說,竟自往前走去。新娘見狀,也立馬跟了過去。紅毯兩邊站滿了賓客,每個人的衣著都各不相同,但臉上卻有些同樣虛偽的笑容。顧弋徑直走到紅毯結尾的地方,然後停下,看向一個地方,準確的說,是一個人,更準確一點的說,那個人就是稱霸一方的——萬梟,也正是顧弋名義上的義父,萬元帥。兩個狐狸一樣的男人就這樣對視,然後突然,顧弋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把槍,朝天上開了一槍,“嘭”。
槍聲響起,賓客們都驚恐地慌慌張張向外跑,生怕晚了一步,不過一眨眼的功夫,禮堂裏就隻剩下了兩個人——顧弋,萬梟。
誰都沒有說話,教堂裏一片死寂,不知過了許久,萬梟終於開口道:“我早知你不會乖乖地成親。所以從一開始也沒抱多大希望,但我卻沒想到,你竟然用這種方式向我宣戰,那女人確實是個禍水啊!不過,你想娶她,恐怕也是不成了,我還沒告訴你吧!她也是今日成婚,看看時間,隻怕現在已經人去樓空了!”
顧弋聞言,眼底閃過一絲不易查覺的慌亂,然後開口道:“我今日用這樣的方式向你宣戰,你也該明白是為什麼吧!既然如此,看在你就過我的份上,從今日起,我和你恩斷義絕。”說完,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禮堂。卻沒發現,身後的萬元帥正一臉詭異地笑著……
出了禮堂,顧弋便瘋了一般開著車走了,留下麵麵相覷的手下們在禮堂門口呆立著。而這邊,正要拜天地的葭怡突然心口一陣絞痛,婚禮不得不突然終止。然後眾人把葭怡送回房,留下一個丫鬟照料著。葭怡見人都走了,於是從床上下來,坐著,想起剛剛哥哥說的話,竟不住的落淚,然後呆呆的坐著,也不知到底是在想什麼。原來葭怡竟是裝病逃避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