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氣有些悶熱,知了猴在樹枝間沒完沒了的叫著,叫的人心煩意亂的。
簡陋的院中間,一個身著青衣的少年跪坐在其中,茫然的看著頭頂刺眼的陽光。
見鬼的!
滬市百年不遇的一次大暴雨,將他淋成落湯雞就算了,還被雷劈了下,睜眼就在這裏跪著。
看著這明顯不一樣的地方,曹瞞根本說服不了自己還在滬市,想著前不久才七湊八湊,在老家買了套房子,轉眼就煙消雲散。
曹瞞此時想哭的心都有了。
“阿瞞,阿瞞。”西南角的牆頭上,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在四處張望著,大約是怕喊大聲了,驚擾了屋子裏麵的人。
曹瞞不由一樂,小屁孩總是喜歡翻牆頭,以為大人不知道,其實就是沒明說罷了。
不過這是誰家的小孩,看這架勢好像是喊自己的,就是他怎麼知道他叫阿瞞的。
“阿瞞!”
也許是喊了幾次曹瞞都沒有反應,小腦袋的聲音都大了,有些焦急的揮手。
曹瞞哭笑不得指著自己跪的有些濡濕的地麵,無奈的攤手拒絕道:“我在罰跪呢,你過來說話吧。”
誰知道自己為什麼罰跪,但要是私自起來,怕是又得跪一次,劃不來的。
小腦袋眼睛不由瞪圓,不可置信的說道:“我過去?阿瞞,你就不怕七叔過來再罰你背一遍孝經啊。”
曹瞞撇撇嘴,扭過頭,不再搭理小腦袋,不過倒是知道了房屋內是他口中的七叔,也就是自己的父親吧。
小腦袋這一看阿瞞都不理他了,一氣之下,翻身下了牆頭,再爬起來的時候,手中多了個小石子,衝著曹瞞的身前砸了過去。
石子尖銳的棱角從地麵上劃了過去,帶起細小的尖銳聲。
雖然沒直接砸到曹瞞,倒是也讓他嚇了一跳。
小腦袋還在不懈的喊著讓他過去,曹瞞隻能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忍著把小腦袋揪下來一頓蹂躪的想法,壓低著嗓門說道:“你小聲點,小心驚擾了……人……”
曹瞞到底是沒有說出父親兩個字,萬一不是呢?穿幫了怎麼辦?
小腦袋怯怯的往裏屋瞅了眼,看樣子也是害怕七叔從裏麵出來,但是自己心中的事情還是占了上風,要不是趴在牆頭上,都想直接拽著曹瞞跑了:“你別耽誤時間了,快和我出去一趟,咱們曹家可沒有孬種。”
曹瞞無奈隻能小心翼翼的從庭院中出去,跟在小腦袋的身後走著。
小腦袋看起來隻有十歲的樣子,圓圓的臉上稚氣未脫,卻裝作大人的模樣,搖頭晃腦的:“阿瞞,雖然你自小長在洛陽,但是咱們始終都是自家兄弟,打架親兄弟,你千萬不可以推脫的!”
曹瞞抿緊嘴唇沒有說話,小腦袋說他是洛陽長大的,也沒說是什麼原因到了這裏,其實這無所謂,隻要不是個動蕩的年代,他就不怕。
畢竟能在現代快速經濟時代壓榨下生存的人,又怎麼會擔憂在一個古代的生活。
走過鄉野之間的時候,看著忙忙碌碌的人,曹瞞心想,除了衣服跟現代不一樣,好像也沒什麼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