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誌鵬一張臉鐵青,看得出很是生氣,馮老九笑著問道:“你這是怎麼了?誰惹惱你?”
“還不是那個狗屁特派員。”羅誌鵬氣呼呼地說道。
“特派員怎麼了?他怎麼惹得你這麼生氣?”馮老九詫異地問道。
羅誌鵬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哥倆辛辛苦苦潛伏,就是想著有機會立一個功,然後堂堂正正地露臉兒,沒想到那個姓何的小子要貪獨功,根本就沒把咱哥倆放在眼裏。”
“到底什麼事兒?”馮老九不知何事,趕緊兒問道。
羅誌鵬鐵青著一張臉來找妹夫馮老九,馮老九見二舅子不高心,問了是何事讓二舅子不高興,羅誌鵬說道:“我們等待的那套搜尋無線電波的設備已經到了安平,姓何的那小子居然獨霸了,不肯讓我們哥倆沾邊,說什麼我們是潛伏的人員,最好不要暴露身份,他媽的,這是什麼事兒,真的把我們哥倆當傻子了,把我們哥倆當著什麼了。”
馮老九聽二舅子說這話,也不由惱怒起來,狠狠地“呸”了一口,說道:“不把我們哥倆當人,我們哥倆就不把他當人。”
羅誌鵬狠狠地說道:“別說湯,就是肉香味也不想我們哥倆聞聞,那好,老爺們沒好處,他媽的也別想在老子的安平得到好處。”
“對對對!”馮老九甚是氣憤,說道:“有什麼好主意?”
羅誌鵬咬咬牙,說道:“我們哥倆也不要把事兒做絕,再給姓何的一次機會,你去找姓何的說說,如果姓何的還是不肯,那就不要怪我們哥倆不講情麵了,他要不仁就不要怪我們就不義。”
馮老九把頭一點,說道:“就給他一次機會,我去找找他。”
馮老九去了特派員的住所,見到了特派員,心裏雖是窩著火,卻是一臉的笑意,他還不能讓特派員知道自己此番來的目的。
何進自然客客氣氣地請了馮老九坐,詢問馮老九此來有何事。
“特派員已到來多日,本該早些來見,彙報我們的工作,卻一直不方便,還望特派員見諒。”馮老九說了客套的話。
何進說道:“馮老弟做得很好,也很謹慎,是應該這樣,我們是不能隨隨便便見麵。”
馮老九恭維地點點頭,然後向特派員彙報了自己的工作,最後說道:“特派員,我們雖發現了一些可疑的人員,卻一直不能鎖定他們,是因為我們還缺乏最為重要的證據,隻要證據確鑿了,就可收網,不說全部打盡安平的共黨地下組織,也可網他一個八九。”
何進一時還不知馮老九的動機,點點頭,說道:“那你們就抓緊掌握他們的證據。”
馮老九說道:“特派員,你也知道,要掌握確鑿的證據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兒,不過現在有這個機會了——”
馮老九故意不把話說完,看著特派員。
何進並不知道馮老九是一步步在套自己,順著馮老九的話,說道:“什麼機會?還不抓住。”
馮老九見特派員上了套,這才說道:“特派員,我們那套搜尋無線電波的設備不是到了嗎?隻要動用這套設備,一網打盡共黨的地下組織就易如反掌。”
馮老九說出這話後,何進這才知道馮老九此番來的目的,自己能立大功的機會何進豈能讓他人分享,嗬嗬地笑了兩下,說道:“馮老弟啊!我何嚐不想利用這個設備和你們一起立功,隻是這套設備還需調試,一時半會兒的還不能展開工作。馮老弟,隻要設備調試好了,我即刻就通知你們。”
姓何的果然是想要貪獨功,馮老九不由氣往上衝,很想發著起來,還是強忍住了,說道:“既然是這樣,我們就等著,希望特派員能早日把設備調試出來。”
“你們放心,你們放心。”何進也在心裏暗罵起來:“想要分功,做夢去吧!”
在馮老九告辭離開後,何進開始後悔那天不該把搜尋到電報的事兒告訴給羅縣長和羅局長,還是自己沒有想得周到。何進打定主意,把設備突然出現故障的事兒告訴給他們,讓盼著想和自己分功的人死心。當然,這件事不能自己去說。何進腦子一轉,很快就有了主意。連忙喚來了自己的心腹,如此如此交待了一番。
國軍“剿匪”的一個師終於來勢洶洶地到達了安平,看來這次“剿匪”是自在必得。羅縣長率了安平縣的大小官員和名望之士早在東門外擺開了歡迎國軍到來的儀式,見到國軍到來就敲鑼打鼓,燃放爆竹,場麵極其的熱鬧。
當幾輛美式吉普停到羅縣長的麵前,從車上下來了十幾個軍裝筆挺的軍官時,羅縣長一時看得眼花繚亂,不知哪一位是師長,隻是迎上去不住說著歡迎國軍和國軍一路辛苦的話。這十幾個軍官禮見了羅縣長。
羅縣長正不知如何詢問誰是師長時,一個高個軍官走上前來,羅縣長正準備向師長問好,特派員向羅縣長介紹道:“羅縣長,這位是我們的張參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