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國紛爭,烽煙四處,群雄並起。數列國中,屬大魏國最為強盛。
大魏幾代帝王皆是雄才大略,百年的厲精圖治,以此開創了大魏聖朝。
大魏帝王深知國興離不開忠臣義士,因此任人唯賢,隻要是有才能的人皆可為官。
在大魏,女子須恪守婦道,但女子才華橫溢者,可入朝為官。武藝出眾者,可從軍為將。女子為官將者,皆冠以男稱。以示區別於尋常女子,身份地位與男子相同。
自然而然,依照此說法。有才能的皇女也可繼承皇位,隻須傳位於嫡係,以持血統
正因如此,大魏人才鼎盛,出了不少巾幗英雄。
大魏巾幗出眾,不輸於男子。文官上書言策,皆是治國良方。武將勇猛善戰,敵國畏懼不敢妄動。
文武皆為精英之輩,大魏國由此內外皆強。
先時,大魏重用女子,曾淪為別國笑柄。
但百年來,大魏不斷繁榮昌盛,其中女子功不可沒,別國遂紛紛效仿。
如今各國朝廷中,公主許配給有大功的巾幗,以拉攏勢力,這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冷風呼嘯,長夜無眠。
秋風蕭瑟,此時皇宮殿後的書房內彌漫著凝重的氣息。
四周除了風聲,再無其他。
侍衛遠遠豎立在大殿百步之處,麵容如石像般僵硬,眼神卻散發著精光。手中長槍緊握,手握之處的位置,整齊劃一。不高一寸,不低一分。他們呼吸綿長,透出深厚的內功。
幾個大臣陸續邁著急促的碎步趕來,經過之時,也不由得害怕的低下了頭,猶如一個犯了罪的小偷。短短幾尺,好像走了萬裏迢迢那麼遠。
漸行漸遠,幾個大臣這才敢大口的呼吸,額上的汗已順著脖頸流下,但步下速度卻絲毫未減。
遠望去,隻見幾位年邁的重臣。年紀老邁的大臣,不是非常大事,可免朝。如今一個不缺,幾個大臣見狀,額上的汗,越發的滲了出來。
朝中的幾位重臣臉色沉重的站在旁,周圍沒有個太監宮女,也沒有個人說話。各個斂聲屏氣,空氣仿佛已經凝結。
屋子裏的人隻有七個,其中四個是朝中重臣,七人中隻有三人是坐著的。
坐在側座一人,生得十分俊朗,頭戴金冠,腰佩白玉,胸前紋著四爪金龍,渾身散發著雍容華貴的氣質。麵容得意,嘴角掛著若隱若無的冷笑
主位之上,也是一名英俊的少年。衣著華麗,但卻少來一絲奢華,多了一分樸實。眼神擔憂而又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人。
這個人,既沒有穿著官服,衣服上也沒有紋著龍。此人隻穿著身普通的紫衣勁服,長相並不俊朗,也沒有絲毫華貴的氣息,隻能算得上是清秀。
但這個人,你隻要看過一眼就會知道,她與常人不同。身上的氣息遠遠不同於大臣,更不同於坐著的皇族子弟。
她身上散發的氣魄遠遠不是那人能及的。
此人就站在書桌前,麵色冷清,眼神放空的望著鼻心,就像個毫無生命的冰雕樣。不同於侍衛的寂冷。這個人的冷,是一種飽含著渾雄氣魄的冷。
大臣們跪下行禮,隨後恭敬的低頭站在兩旁,眉目低垂,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他們心中當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身居重位的四位大臣,深夜受到傳召,來到殿後的書房。兩位當朝最受器重的皇子都在現場,心中怎能不畏。
因此,諸大臣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生怕發出點聲響。
“你決定了?真的不後悔?”語聲低沉的話語打破了寂靜。
說話的是坐在書桌主位上的人,大魏五皇子淩悟,語氣帶著幾分勸阻。
桌前的少年麵色冰寒,似是籠罩了層寒霜。隻怕刀砍在這少年身上,也不會皺下眉頭,冰冷的聲音答道:“絕不後悔。”
聞言,坐在旁客位的華服少年,也不再掩飾,漸漸泛起得意的微笑,這抹笑容說不出的陰鷙。
隻見他悠閑的坐在旁座,玩弄著大拇指上價值不菲且象征著權力的玉扳指。
這個陰鷙少年是大魏的七皇子淩囂。
淩悟猛的拍案,大聲喊道:“就為了個從未謀麵的女人,你就連兄弟親人都不顧了嗎!”
刺耳的怒吼聲瞬間震動了所有大臣的心,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冷麵少年猛抬眼眸,一道精光乍現。眼神中沒有怒也沒有恨,隻是那灼灼的視線,足以震懾一頭猛獸。
良久,無人再敢出聲。
門緩緩被打開,傳來幾聲咳嗽,低沉的聲音傳來:“如此沉不住氣,將來還如何成大器!”
隻見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人由太監攙扶著,緩緩步入屋內。
先皇逝世,昔日的太子,已經是當今皇帝了。
皇帝生得高大英武,天庭飽滿,麵目嚴峻肅穆,一派帝王之相。蒼白的臉色並沒有影響他的威武,眼神依然銳利如刀。
“父皇,你怎麼來了?”淩囂展袖子,將扳指不動聲色的籠在袖中。迎了上去,推開身邊的太監,自己扶起了皇上的手臂,恭謙說道:“父皇,你身子不好,該好好休息才是啊。”臉色顯得十分擔憂。
皇上駕到,幾位大臣在驚嚇之中慌忙下跪行禮。
淩悟怒色的臉也不得不緩和了下來,行禮之後便將位置讓了出來,二人左右的站立在皇帝身後。
皇帝坐定,眼神直勾勾的看著淩夜,低聲問道:“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改變心意嗎?”
淩夜眼內寒霜,目不斜視,冷冷答道:“父皇要兒臣做的,兒臣都已經做了。希望父皇能遵守昔日的諾言,兒臣別無他求。”
皇帝悶哼聲,道:“那個女人是細作,你到今日還不明白嗎。”聲音變得低沉嘶啞,帶著王者的威嚴,不怒自威,說完便捂著胸口輕輕咳嗽了幾聲。
“還不快去倒茶!”淩悟輕拍著皇上的背,對門口的太監喊道。
皇帝注視著淩夜,雙目含著怒火:“不用了!有人敢忤逆朕!不把朕放在眼裏!這茶還怎麼下咽!”
但桌前的淩夜卻絲毫不為所動,麵目冷峻。
“父皇息怒,保重龍體才是。待十四了解真相就不會再有這想法了。”淩囂站了出來,臉色焦急,但眼角卻帶著笑意。
聽了淩囂的話,皇帝的臉色並沒有緩和,眼神直視淩夜的雙目,低沉道:“該了解的隻怕她都已經了解了!”
隨即深沉的目光轉向站著的幾位大臣,道:“諸位愛卿,十四皇子欲出宮找一名女子。這名女子被查之後,離奇葬身火海,恐是細作,你們意下如何啊?”
幾位大臣正希望皇帝不要有麻煩給他們。皇帝這問,讓所有人都慌了神,麵麵相覷不知如何答複。
他們當然知道那“一名女子”指的是誰。
但皇帝沒有絲毫回轉,眼神盯著大臣,等待回答。
大臣們私地下細聲討論著,但沒有人敢說出自己的意思。
就在氣氛最緊張時,還是淩悟先開了口:“父皇,事關重大。隻怕幾位大臣時也無法做決定。不如讓兒臣勸勸十四,也順便給幾天時間讓大臣們考慮考慮。”
大臣們也紛紛附和。
皇帝見淩夜神情不變,淒然歎道:“好,朕就給你三天時間。”
淩囂俯身說道:“父皇,夜深了。就讓兒臣送你回寢宮吧。”
皇帝點了點頭。
直到皇帝邁出了門檻,眾位大臣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尾隨皇帝起離開了書房。
頓時,書房內就隻剩下淩悟淩夜二人。
淩悟道:“我本以為待你了解那個女人之後,會放棄尋找她。沒想到,你還是如此執著。為什麼?”
淩夜站在原地,從皇帝進來到現在,她的眼神沒有移動過半分,身子依舊如泰山般挺立著,冷冷答道:“我找她自然有我的道理,還請五哥別再多問了。五哥你明知勸不動我,又何必讓父皇寬限三日。”
淩悟無奈的歎了口氣,道:“你自小就是這樣。”
淩夜又說道:“兩人的意思,請五哥並上報。”
話音剛落,屋簷上便躍下個身影,瞬間便落在了兩人身邊,可見輕功之強。
那躍出的人是淩夜的同胞妹妹,十五皇子淩易。
隻見她臉嬉笑,雙手環在胸前,帶著孩童笑意的臉和淩夜冰寒的麵目全然不同。
“十五,難道你也…”淩悟話未說完,便也明白了淩易的意思。
淩悟搖了搖頭,道:“看來我是連勸的必要都沒有了。隻是,父皇不會那麼輕易放你們走的。”
淩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冷道::“他曾答應過我,君無戲言。他身為個帝王,敢反悔嗎!”
淩悟驚,沒想到淩夜盡會說出如此大膽的話,不由得左右查探了番:“十四!小心隔牆有耳!”
淩易抱著雙臂,口氣悠閑的說道:“放心吧五哥,這是商討機密的地方,除非父皇傳召,否則誰能接近這裏。”
淩悟生性謹慎,還是不免左右查探了番。
淩夜毫不關心是否有人能聽得見,冷道:“五哥明天還要上朝,還是早些回吧。”
回宮的路上,淩悟都在仔細地思索著怎麼向皇帝婉轉答複。他知道,淩夜決定的事情誰都無法改變,他也知道,淩夜旦出宮,各黨羽都會想盡辦法暗殺她。
想爭位的皇子,想必都不會放過這次絕佳的機會。尤其是淩囂黨,更是無所不為。
大魏國皇子雖多,但眾大臣,就是平民百姓都知道,最出眾的也就隻四人。
大魏國的皇位非四人莫屬。大皇子淩乾,五皇子淩悟、七皇子淩囂、十四皇子淩夜。
天下謀士正在物色明主,王公大臣也計劃著該投靠誰。各個小國、蠻夷也都期待著大魏能有場爭位內戰,伺機而動。
大皇子淩乾,武藝非凡,七歲就能空手獨鬥野狼。隻是其太過沉迷於武道,以至於文才雖不至於差,但仍是略有些欠缺。隻以武學列於眾皇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