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尊,冥王二人在海底深淵下潛一炷香的功夫便到達底部。令劍尊意想不到的是這深淵看似漆黑不比,淵底卻是別有洞天。
深淵底部比之冥海的沉暗亮堂了許多,兩道萬仞絕壁形成一條數丈寬的通道。由於寒氣更重,整個淵底敷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一眼望去,白芒晶瑩,如同一座漢白玉石嵌填的宮宇。
淵穀盡頭盤坐一名男子,背對來人。
劍尊觀其盤坐的背影,一身雪白長衫,披肩的銀白絲發騰著肉眼可以看清的寒氣。他的白比起自己的白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的白能讓人產生莫名的冷意。
“萬年過去了,冥王大人怎有雅興到我這不毛之地?”一陣清朗的聲音自那人處傳來。
冥王似笑回道:“冰黔,你認為除了給你找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我還會有別的事來擾你清修麼?”
隻見被冥王喚作冰黔的盤坐男子發出一聲爽朗清笑,道:“那我先行謝過冥王大人了,不過“旗鼓相當”這個詞似乎不太準確吧,你認為整個六界還有人能跟我旗鼓相當麼?”
冥王笑道:“是否能與你爭鋒,旗鼓相當那還要試過才知道。”
劍尊心中暗暗驚道:“這人好大的口氣!整個六界沒有人能與之旗鼓相當,比起那禍亂六界,屠殺眾生的沐血還要海口!不過此人能在這及寒的冥海深淵清修,北天冥王都要敬他三分,想必神力修為早已到了無法想象的地步,若是與那魔頭沐血決戰,又不知結果如何?”
冰黔微側首,道:“冥王大人尋覓的對手我自會與他一戰,不過你我數萬年未曾謀麵,我倒是很想知道你的神力修為到了何種地步!”
語落,一道白光耀過,冰黔已至二人身後。
劍尊感受著身後凜冽的寒氣猛然回首,這才一睹冰黔尊容。
那張臉如同精雕細琢一般,近乎完美。魅藍的雙瞳,落雪的白眉,數十萬年的歲月在這張麵容上未留下任何痕跡。
冰黔化身白芒朝著冥王馳來,冥王亦是騰身而起。紫光,白芒瞬間糾纏在一起。高處、低處、崖壁、地麵,整個淵穀都有他們打鬥的痕跡。
白衣冰黔身負寒光,銀絲飄蕩,白眉時而緊蹙時而鬆弛,冰冷的麵容上隱隱透出一種愜意,他享受這樣的戰鬥,渴望這樣的戰鬥!
冥王招架著冰黔各種攻勢,臉色凝重。對手的虛招實招變化莫測,每一招都蘊含著及重的冰寒之力,直攻心脈。
冥王心知,這還並非冰黔的全部實力,幾萬年過去了,他的神力修為應該更上一層樓。
二人交手間,絢爛奪目的光澤,千變萬化的招式卻叫劍尊目不暇接,歎為觀止。
二人鬥了大約兩百個回合才停歇下來。
冰黔負手而立,神色淡然。冥王早已麵色煞白,不停喘息。
冥王笑迎道:“記得我們上次交手是六萬年前吧,你的功力確實精進不少,冰寒之力非這冥海可比!”
冰黔恭維道:“你也不錯啊,想必是不甘敗於我手,這六萬年必是苦修一番,神力修為提高了不是一星半點!”
冥王道:“說笑了,不過從方才我們交手來看,以你如今的神力抵禦極北幽都的濕寒之氣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冰黔也不遮遮掩掩,直言道:“我如今的修為確實抵得了幽都的寒氣,這幾日我正盤算著前往幽都探尋當年真神遺留的皓月神力,若是能得到這種淩駕六界之上的力量,此生便也無憾了!”
聽了冰黔這番話語,劍尊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底顫顫道:“此人已是六界中至尊,至強的存在,若是再得傳說中的皓月神力,到底會恐怖到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