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風吹過窗簾,空氣中的細小塵粒被分解,宛如一片脆弱的玻璃,被人手拿木錘,輕輕抬手,重重落下,一片片敲碎,徒留下另外一半。
平衡被打破。
不等他說話,涼祁便歪了歪頭,一副回憶狀:“你不是被革職了嗎?怎麼還能汪汪叫?”她轉頭,目光越過魏沉寒,停了停便移開,黑徹徹的瞳孔直勾勾的盯著大漢,似乎是考慮了一下,莞爾一笑,笑的調皮:
“喂,既然你不把我看在眼裏,那我就先走啦。我回頭再來找你玩,有膽量,你就別挪窩。“
她抬腳就要走,白色運動鞋在地上輕踏了幾步,雜亂的地板上並不幹淨,激起一陣灰塵,沒走幾步,她忽然頓住。
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大漢就徹底變了臉,朝小弟們使了個眼色。三個體型龐大的人直接站在了門前,攔住涼祁的去路。
容均洛本就不高,一米六幾的身高怎麼能跟眼前這些常年在街頭混著打架的人比?
她似乎是也想到了這一點,眼珠亂轉,驚慌失措的看著眼前擋路的人,抿緊了唇怒道:“讓一下,你們這架勢?想綁我?”
大漢摸著下巴,笑眯眯的道:“丫頭,你不說我倒是忘了,萬一你去告密怎麼辦?雖說是先拿你開刀,也沒想要你命,既然你這麼不乖,非要送上來,那也隻能委屈你一下。你還真說對了,就是綁你。”
說完,不等他示意,早已虎視眈眈看著的小弟們一擁而上。
容均洛是世家女,嬌貴的很,就世家子女都精通的防身術,她都半途而廢,找了個借口就明目張膽的辭了老師。眾所周知,是出了名的叛逆少女。
當然,是有膽量沒能耐的叛逆少女。
大漢似乎也清楚這一點,隻簡單用粗繩把她捆了捆,就連著魏沉寒丟到隔壁房間。
被丟到地上的時候毫不客氣,涼祁也不嫌痛,掙紮著坐起來。見大漢沒跟過來,隻有胡天,便怒道:“你們有本事綁我,有本事躲過我家管家的搜查!我告訴你,就算我來的時候沒跟任何人說,他也能查到你!”
胡天剛剛被她懟的舊傷複發,看著往常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此刻如此狼狽,阻攔的念頭斷了大半,反而是得意的情緒,後來居上,占了心緒。他道:“大小姐,你要清楚,既然有人敢對付容家,敢把你當做先開刀的磨刀石。那麼,你要知道,這個人的後台一定不弱。”
為防萬一,他旁邊站了個聶免的小弟,小弟咬著一個蘋果蹲在地上看著他們,麵容還很稚嫩。
涼祁不願意看胡天那張狡詐的臉,索性將目光定在他臉上,聞言嗤笑一聲:“什麼後台硬?據我所知,帝都三大豪門,一是容家。二是魏家,你覺得魏家會屈尊降貴的連續雇你?哪裏來的自信?第三就不用我說了吧,人家連公司的掃地工都是清清白白的大學畢業生,就你?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