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祁很早就從房間裏鑽了出來,繞著祖宅跑了一會步就找了個僻靜的地兒去練拿手的把戲。祖宅旁邊挨了一個小林子,等她從林子裏鑽出來。腦袋上頭發上,以及身上就被光顧了不少飄落的樹葉。
之後馬不停蹄的去換衣,又跟管家聊了會。
冬天的尾巴眼看著就結束,即將迎來新一年的春天。經過一大早就這麼鬧騰,涼祁已累的眼皮直打架,暖呼呼的陽光落在身上,陽光落在發梢上,泛著一層赤金色的光。她出門時隻隨便綁了個馬尾,也沒散下頭發,就忍不住靠著車窗睡著了。
她睡得很沉,快到劇組的時候才被一聲車喇叭給驚醒,當即抬頭,懵懂的看了前方半晌,才張嘴問:“幾點了?”
司機低頭看了眼手表,道:“八點多,快九點了。”
“哦......”涼祁應了一聲,又歪著腦袋靠上車座。
這次沒等她睡多久,一個陌生電話就打了過來。在這個時候,無論那鈴聲是誰唱的,有多麼動聽,聽在涼祁耳朵裏就跟噪音沒兩樣。她煩躁的掏出手機,整理了一下情緒,才接通:“喂,who are you?”(你是誰?)
“哎哎,大小姐,你忘啦?我是沉寒的助理。那個,今天早上還吃飯嗎?要是不吃的話,我就先帶他找個餐廳墊一下。”那頭,聲音有著幾分盼望跟急切。
涼祁猛然坐正:“你們還沒吃飯?”
“沒有啊,這不是等著你嘛。”助理理所當然的說。
涼祁撐著額頭,無奈的道:“行吧,你先找個地方發給我地址,我隨後就到。”她在車上睡了一覺,激起了原本已經散掉的起床氣。掛掉電話以後,就打開車窗,扭頭看著車窗外。
早晨的風輕輕涼涼的,吹的她精神一震,慢慢就緩過了神。
她在劇組裏本來就是個可有可無的角色,所謂導演,純屬掛名。她也沒想費心去掌權,聽謝楓長談闊論了一番劇組的情況跟近況,就晃去了魏沉寒的助理說的餐廳。
一到地方,就見明亮亮的牌子掛在上麵,鑲著幾個大字:聚財吧。
真直接。
她沒帶司機,出了劇組就直接在路邊打了車。這會付了錢就徑直推開門走了進去。
容均洛出身豪門,對錢財什麼的滿心無所謂。嫌棄隨身帶著累,又嚷嚷著:這年頭,科技進步那麼快,不好好利用怎麼行。她綁定了個銀行卡,但凡出去泡吧吃飯買東西,連卡都不帶,通通微信付賬。實在不行,就用支付寶唄。
僅有的幾次帶零錢,還是管家硬給塞上的,以防萬一。
結果最後一次,就被涼祁給撿漏了。
她一進門,耳邊就響起“哢擦哢擦”的拍照聲,隨即就被伴隨著拍照聲來的閃光燈給閃花了眼睛。涼祁下意識轉身,躲避鏡頭。這聲響,這陣仗,不是記者還能有誰!
她背著身一言不發,側耳聽著周圍的動靜。
打涼祁出現在視野裏,那些早已埋伏已久的狗仔就圍了上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一邊拍她一邊如炮彈似的發問:
“容均洛,請問你是將魏沉寒的角色給撤了嗎?這是不是真的?你打算以什麼方式公布?”
“你是出來吃飯的嗎?難道不需要在劇組裏待著?這就是正牌小姐跟演員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