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偌大的村子裏沒有幾棵遮陽樹,屋子是茅草所披蓋,火辣的太陽照在屋子頂端能把熱量傳遞到屋子裏的每一個角落,這裏是蘭草村,一個像火山一樣炎熱的山村。它置身於深山中常年不與外界所接觸,仿佛村裏的世界就是外麵世界的所有物。
近山丘的小山洞裏,兩個光著膀子的少年在作弄著一條長著翅膀的青色小蛇,短發的少年兩手各抓著一塊堅硬的石頭,在小蛇麵前不斷的敲擊著,另一長發的少年從腰間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小蛇的麵前不停的搖晃著,寒芒透過外麵火辣的陽光反射到小蛇的瞳孔中,小蛇麵露出畏懼。
短發的少年邪氣十足的笑了出來,他一會大步上前對著揚起的蛇頭前大力的撞擊一下石頭,一會把臉湊近蛇臉,模仿著蛇的吐息對它嘲笑。
“衣,你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東西吧。”
短發男子回了身體,轉頭看向長發的男子。長發男子匕首橫胸,似乎對人以外的危險東西都持有特別的防備之心。
“嗯”
長發男子的腦海中仿佛飄過了一道奇異的靈光,這種蛇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好像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接觸過,隻是回憶不起來。
短發少年深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異樣的口吻:“天外鳳,籠中鳥,藏在它人手,觀紋路以識別天地。雲衣,醒來吧,我一直在等你。”
又是這句話?短發男子的話語落下,轉眼間便和那條小蛇一同消失了,仿佛來去都是泡沫幻影,雲衣心底一驚,想伸手抓住,卻不料舉手間掀開了一張厚厚實實的被子,恍然間,才發現自己已正從睡床中驚坐了起來。
這是小時候的夢,這個夢十年以來總會在偶爾的時候出現在自己的睡眠當中,以前隻是幾個月做一次,最近卻不知為何變得頻繁了。夢裏的那個短發男孩是雲衣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他們一起在這座偏僻的小山村成長,一起在這裏玩耍打鬧,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就很神秘的天天出現在他的夢裏,每一次出現都重複著相同的警話,他迫切的想知道那句話的意思,但在夢裏他總是捉不到他的身影,抓不到重要的那一點靈光。
“會是言靈麼?”
雲衣喃喃自語了一下,他的長發把他的臉頰深深的埋在黑暗之中,言靈是一種從遙遠之地流傳出來的術式,它能以對方身邊親近的人的形態出現在夢裏,給夢中之人傳達它想要轉達的意思,可是,‘言靈入夢三日夜,夢醒皮衣成白骨’,應該沒有人會開這麼大的玩笑對他言靈吧。
“嘎吱~~”雲衣的房門慢慢的被打開,一個黑發垂肩的白裙少女微微的探了個頭出來,少女的臉龐仿佛永遠都帶著攝人心魂的美貌,她的一眸一笑,能讓窗台上的麻雀都垂涎三尺。
“衣,早安~~”
“姐姐!”雲衣別過頭憋到了正在門縫邊微笑的雲鑰,抬頭間發現了自己的上衣沒有穿,一個不知所措的臉龐立刻低了下來,是害羞還是什麼,他自己也答不上了,趕緊的一下子鑽進被子裏。
“你怎麼不敲門就探頭進來!”
“敲了哦,看你好像在想什麼東西,那麼的入神,連姐姐進來好一會兒了都沒發覺。”看著可愛的弟弟躲在被子裏慌亂的摸黑穿衣服,少女露出春風般的笑臉,這孩子的身體都從小看到大的,更小點的時候兩人還天天一起洗澡,到底過了今年就成年了,不知不覺的搬來這個村子上都有10年了。
這裏是蘭草村近樹林和懸崖角落處的一個小木屋裏,木屋是雲衣在姐姐的帶領下一起建造起來的,屋子上輕輕的鋪蓋著層層的茅草,對於遮擋這炎熱的太陽來說雖有不足但也足夠了,屋子的門是一塊幹淨的木板裝卸進去的,外麵就是一段用石頭鋪成的小路,裏麵隻有簡單的幾間房子,其中一間住著雲衣,另一間住著雲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