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身上並沒有很強的法氣波動。
莊易問道；“所以你從王家村出來，想要加入武宗嘛？”
趙小一搖搖頭道；“是無量山，聽說那裏有個奇怪的測試，能闖過去，就能成為內門弟子，我覺得自己可以試一試。”
或許。
如他這般人，那是一生唯一的重大機會，不管成不cd要試一試。
就如賭博，幾乎世界上每個人都去試過，不管能不能贏那麼多，都想要試一試。
“那…………”莊易又閉口。
趙小一笑道；“誰規定王家村不能姓趙的？強者為尊的世界，各地也有些混亂，總會有些嬰兒被拋棄的。”
頓了頓，接著道；“不說了，你來不是為了找回乾元袋的嘛，你想知道什麼？”
莊易也不在去追問，那或許是一種痛，如他一樣的痛，同病相憐的一種痛，沒有這種經曆，這種感受，絕不會了解這種痛，他先說道‘我也如你一般，不過我跟著莊家一姓。’，忽看趙小一愣了一番，接著臉色慘白的笑了一下，莊易才接著道；“我感覺那黑山好像有些毛病。”
“沒錯。”趙小一細細想起來，慢慢說道；“我來這裏已經五個月了，三個月前，這黑風山有二當家和三當家，氣氛不是多麼快樂，倒是熱熱鬧鬧的，以打劫為生，忽的有一日，大當家好像得到了一件法寶，就在這大山中發現的，三個月前，大當家得到法寶的十日，第一次發瘋，雙手抱著腦袋，忽然暴起殺了二當家，又跟著自己對話，接著殺了勸說的三當家，簡單來說，這黑風山從前有三百多人，現在隻有這些，不是大家不想要跑，而是跑了的人沒有一個人能活下去的，也清楚隻要大當家抱著腦袋，遠遠離開，什麼也不要說就好了，發瘋完了，大當家就如平常一樣。”
“最近大當家發瘋的次數越來越多，這裏的每個人都很擔心，有一次，八十多人一起反抗，在大當家閉關之所，偷襲大當家成功一半，大當家忽然發瘋，用黑氣殺了那些人，殺雞儆猴，沒人敢去反抗，隻求著大當家能不在發瘋，或者找個好機會跑出這裏。”
趙小一看了一眼莊易，笑道；“真不知道你怎麼來了，要怎麼出去，你隻要走出去這裏，看見那個赤裸上身的竹竿男人嘛？”
莊易回頭，看著山頂上圍著火堆的一夥夥強盜，其中一處隻有一個人，很廋很廋，廋的都沒有了血肉一樣，胃口卻很大，吃了半隻烤羊，還在繼續吃著。
“大當家的心腹，若我們走，必定會被他告訴大當家，而你來，他已經發現，想必也會在大當家閉關出來，告訴大當家。”趙小一搖搖頭，示意莊易不要繼續看著那人；“你很好認出來，因為你實在太胖。”
這是一種錯。
莊易咬了咬嘴唇，道；“那我就更加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幫助我這個明日就會死了的人。”
趙小一認真道；“那樣死實在不好，莫不如去拚一把。”
“怎麼拚？”莊易愣道。
“大當家在閉關，沒有人看守，就在宮殿中，聽說；上一次雖然反抗的人被團滅，卻被後來聽暴亂前去幫助大當家的強盜傳出大當家閉關的時候是一動不動的，最後快要死了，才被黑氣掌控了身體。”趙小一的雙眼直直看著夜色；“每個人生下來都不能莫名其妙的死了，拚一拚，努努力，死了也沒有遺憾，我並不是在蠱惑你，因為你比不上那八十個人，我隻是單純的覺得，你應該拚一拚再去死。”
“你呢？”莊易皺眉道。
“沒事的。”趙小一抱著自己的雙膝，看起來像沒有人家的貓兒；“我也決定要逃跑了，我不能再等下去，不然大當家會發怒的，在這裏繼續待著，我依然會死。”
忽的！
他眼中有閃閃之光，是什麼？
是淚？
莊易不明白。
趙小一扭頭，笑中帶淚的看著莊易道；“我答應一個女孩，一定會娶她，一定風光的去娶她，不好意思莊易，我幫你進去宮殿，不管成不成，這裏都會發生混亂，我便逃走。”
為什麼要流淚？
莊易忍不住想要去抱住他，抱住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小了兩三歲像孤獨貓兒的弟弟，這個跟自己一樣被父母拋棄的弟弟，忽的伸手擦著趙小一的眼淚，看趙小一躲開腦袋一下，又停止下來。莊易微笑著說；“謝謝你，沒有你，我可能連拚一拚的權利都沒有就死了呢，你說對不對呀？”
許久。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