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異色(1 / 2)

綠蘿國隻是魔靨大陸浩瀚的土地上鑲嵌著的一個可有可無的彈丸小國,既沒有身處各大國之間要害的險惡,也沒有瀕臨海域而成海族與人類之間的交通要隘,更沒有曆史傳承名宗聖教可供瞻仰,盡管它也算一塊肥沃的土地,可是由於地處偏遠,沒有哪個國家願意發動軍隊,勞神費財遠征這荊棘荒野之地,相比起這裏不但偏遠而且蠻獸橫行,他們更願意就近擴充領土,在臨近的幾個小國之中耀武揚威,整日閑暇無事就磨皮搽癢打打鬧鬧。這裏遠離海域,所以也更加沒有海族侵擾到這裏,盡管海裏那群家夥自以為驍勇善戰,目中無敵,但他們很少把海族大舉入侵到大陸深處,其實他們似乎更知道陸地上有時遠比汪洋深海更加深邃凶險,不過,偶爾欺負一下臨近的老弱病殘的小國還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於是,綠蘿國,就像她的名字一樣,仿若灌木深處無人問津的小草,小巧,柔順,雖綠意盎然,卻默默無名,它就那樣默默地伏臥在魔靨大陸莽莽的叢林荊棘深處。

春秋寒暑,白晝黑夜,上蒼並沒有因為她無名就忽視了她,一視同仁地賦予它四季輪換,晝夜交替的權利,和六大遠古帝國一樣,其實綠蘿國也算是一個傳承悠遠,曆史文明相當厚重的國家了,不過她沒有像當年的遠古帝國的一樣曆經戰火鮮血的洗禮,出現了無數英勇的戰士和驕人的戰績,沒有廣場噴泉上金戈鐵馬的將軍,沒有白玉石柱上英勇善戰的浮雕,沒有厚重的名人古史的書籍,似乎連當年凶神惡煞的妖兵魔將也忽視了這個地方。他們有的隻有對森林刻骨銘心的虔誠與尊崇,他們信仰每一顆無畏地伸展在天地間的林木,從一出生,他們的身體就逸散著樹草花木給予的新鮮的大自然的清香,這是一個把森林的氣息融入血液的的種族,這一切都源自於那場百族的災難,那個古老的預言,每個人都有趨吉避凶的潛意識,特別是這些凶已經猶如利劍懸於脖頸,沒有誰誰能坦然視之,於是人們把那個預言當成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終於安安穩穩地度過那個動蕩的年代。俗話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近憂視過去了,可是當他們開始醒悟遠慮的時候,卻發現,他們的生命已經與這片林木,這塊土壤緊緊係在了一起,再也無法隔離,仿佛一個牢籠般把他們囚禁在了這裏,隻要他們一離開這片土壤,他們的血液就開始從皮膚滲透出來,無論怎樣也遏製不住,直至血脈枯竭而死,幾千年來,無數天驕名宿妄圖打破詛咒,走出這片森林,殫精竭慮,前赴後繼,可是無一人成功。當無法反抗的這一偉力時候,人們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順從,把對這片森林的愛與敬刻進骨髓,融進血液,把詛咒當成祝福,換來了一代又一代安安穩穩地渡過數千年。

“風黎,腰背挺直,站好!”,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像炸雷被爆裂開來。

隻見在高大粗壯的林木間,一塊綠草央央的平地上,十來個朝氣蓬勃的少男少女筆直地挺立著,儼然正直的表情與他們本該活潑郎明的年齡涇渭分明地區別開來。兩列整齊的橫排前,一個魁梧壯實的中年漢子一樣筆直地立在那裏,濃黑粗實的雙眉蹙立著,一雙虎目凜凜地掃視著下方的少年,不知道是嚴肅還是不滿,此時的臉色比平時更尤晦暗。

這道雷霆般的聲音本該劈山裂石的,旁邊的林葉以及腳下的顫顫青草都微微抖動,可是下方的少年似乎早已習慣,並沒有被這突然爆裂的聲音驚嚇到,隻是各個側目,用微光側望被那道聲音指責的對象。

隻見同樣一個少年筆直地站立著,瘦削的身子此時緊繃著,目光筆直地直視前方,

四周的眼光視他如芒,單薄的雙唇緊緊地抿在一起,眉間微微顯得湊緊,與四周少年迥異不同的是,他滿頭的紫發披肩。

綠蘿國自有曆史記載以來,無論民間傳說還是宮廷紀實,無論平民武者還是皇室貴族,從來都是綠發棕目,無一例外。他們編織著整個綠蘿國的文明和智慧,勤勞和勇敢。這綠發,沉澱著數千年的智慧,數千年的傳承,數千年的根深蒂固。

自從這個紫發的小孩來到他們村子,圍繞著他接連發生了很多詭異莫名的事件,他仿佛一個天生的獨行者,凡是和他好的人,都會莫名其妙的得一些怪病,或瘋或啥或沉默寡言或失蹤,詭異莫測,加之他那與眾不同的紫發,使幾千年來根深蒂固的思想對他諱莫如深,人們都說他是災星,會給人們帶來災難,都疏離他,不願和他接近,除了村長老大爺待他如親,隻有那個跟屁蟲小綠依無所顧忌地願意圍著他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