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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邢天把店裏的內部風格重新裝潢之後生意明顯比從前好很多,但這兩天他仍是日理萬機的狀態,他必須抓緊時間把最後的一些工作處理完。嚴洛一照常每天給他送晚飯,並且再三叮囑他趁熱吃問完。對於來自嚴洛一的“關愛”邢天自然是極為配合的,就像幼兒園的小朋友為了得到老師的小紅花會表現的特別乖巧懂事。
這天晚上嚴洛一照常在吧台裏工作,女服務員娜娜突然火急火燎的跑向吧台,“小嚴,幫我個忙,麻煩送兩瓶紅方去vip房間,我肚子疼要去趟衛生間,快憋不住了。”
“哦,好,我幫你拿過去,你快去吧。”
“好好好,謝謝啊!”說完就往廁所的方向一路小跑。
隨後嚴洛一端著兩瓶紅方送去了vip房間,他禮貌的敲了兩下門,來開門的是一個手臂上有著紋身的年輕男子,“放桌上吧。”他揚了揚下巴說道。嚴洛一把端著的酒放在了桌上,從眼角的餘光能看出來都是些道上混的流氓痞子,正準備轉過身離開的瞬間聽到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小夥子,再去拿些冰塊來。”是另一個年紀大一些的男人在對他說話,此人嘴裏叼著煙,滿臉橫肉,標準的土肥圓氣質。
“哦,好的,我馬上去拿。”他禮貌的回答完之後走出了房間,在去廚房拿冰塊的路上他不斷地回憶這個聲音,分明是在哪裏聽到過,可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直到拿著冰塊桶再次走進房間。這次離開的時候他刻意放緩了腳步,想再聽聽那個聲音。
“大哥,明天威爺的飯局咱準備的這禮物可夠檔次啊。”另外一個混混的聲音似乎也有些耳熟。
“那是,誰讓財神爺讓我撿了那麼大一個皮夾子呢。”
“嘿嘿,就是就是,要是大哥能得到威爺的青睞,這以後我們這群小弟也一起沾光啊。”
嚴洛一隻來得及聽見這麼三句話,就在關上門的那一刻他猛的抬頭,臉上的表情即驚又恐。“糟了!是他們!”他匆忙跑向邢天的辦公室,可一打開門人卻不在裏頭。“我去!”他這下更著急了,往大廳跑去時正好撞見了小劉,“劉哥,看見邢經理了嗎?”他的神色緊張,語氣十分焦急。小劉很少見嚴洛一這麼慌張的樣子,一時也有些發愣,“他...他在廁所呢,我剛見他進去,你這是怎麼了?”嚴洛一沒有回答他,急忙向廁所的方向跑去。
可他前腳剛跨出去後腳就傳來那流氓頭子的聲音,“服務員,你們廁所在哪兒?”
“哦,就在那邊。”小劉笑著給他指路。
嚴洛一來不及多想,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廁所。他猛的推開門叫了一聲“邢天!”,這時邢天正好站在洗手台前洗著手,見嚴洛一莫名其妙的衝進來有些詫異,“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噓!別出聲!跟我進來!”他一把將邢天拉進了廁所的一個隔間裏,迅速鎖上了門。
“你這是幹嘛?!”邢天更加莫名了。
“你別出聲!”嚴洛一沒時間多解釋,他聽到那個流氓頭子已經推開門走了進來。
“你...!”嚴洛一一把捂住邢天的嘴,又擔心他亂動於是將整自己個身體都壓了上去。
邢天就這麼被嚴洛一強行摁在了牆邊,他猜測嚴洛一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所以他並沒有要反抗的意思,乖乖的靠著牆一動不動。
在這狹小的空間裏,兩人麵對麵地貼在一起,邢天脖子上的皮膚能明顯感受到嚴洛一溫熱的鼻息,他的心跳猛然加速,全身的血脈都在賁張,身體裏好像有團火在燃燒著,越燒越旺。
嚴洛一一門心思聽著門外的動靜,那流氓頭子哼著小調解完手後走到了洗手台邊打開了水龍頭。嚴洛一怕邢天會掙紮亂動刻意朝他看了一眼,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示意不要出聲。
“我艸!下麵快有反應了!”邢天心裏咒罵道,他漲紅著臉握緊拳頭,用盡吃奶的力氣控製著自己,可男人的本能反應怎麼是大腦能控製的了的。他覺得自己快堅持不住了,正準備一把推開他時,嚴洛一已經主動從他身上挪開了,“行了,他走了,沒事了。”他輕聲說道。
邢天這時才如釋重負,紅著臉喘著大氣,好像剛跑完百米衝刺一般。
“你怎麼了?我剛才是不是捂的太緊了,你沒事吧?”嚴洛一看他的樣子有些不舒服,生怕自己剛才把人給捂出內傷了。
邢天擺了擺手,一個大步走到洗手台邊打卡水龍頭衝了把臉。“我沒事,緩一緩就好了,剛才外麵是誰?你為什麼這麼緊張?”
“你這麼快就忘啦?那人是聖誕節那天差點和你打起來的流氓。”
“什麼?!”邢天先是吃驚,然後笑了笑說,“好啊,冤家路窄啊!”
嚴洛一聽這語氣不太對勁兒,“你想幹嘛?你不會準備再和他們打一架吧?”
“哼,他們搶了我的包,我當然要拿回來。”說著就邁開腿朝門外走去,結果被嚴洛一一把拉了回來。
“別做傻事!他們這麼多人你打的過嘛,再說如果警察來了,你連張身份證都沒有,要是把你爸給招來了,你還打不打算找你媽了?!”嚴洛一一語驚醒夢中人,沒錯,他現在要是進了警察局等於直接暴露了行蹤,那就得不償失了。邢天立刻冷靜了下來,但心裏那口氣就是咽不下去,“靠,那我的錢就這麼眼睜睜的被他們拿去大吃大喝啊?”
“他們到底搶了你多少錢至於讓你這麼拚命嗎?”
“要說多也不算多,也就十萬現金。”
“十...!”嚴洛一驚的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然後轉念一想對邢天這種人有錢人來說十萬也許還真不算多,“可是你為什麼要帶這麼多現金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