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女撇撇嘴,不服氣的哼了兩聲。
“下一位。”夏樹大喊。
沒一會兒,走過來一個年輕人,挺斯文的,帶著個眼睛,聽說屢次作案,最後一次被對方男朋友當場抓住,狠揍了一番後送到了警察局。
有了前車之鑒的夏樹直接問道:“你覺得偷拍女孩裙底這個行文對嗎?”
眼鏡男扶了扶鏡框,義正言辭道:“我是偷拍了,但我沒有拿照片當幌子圈錢啊。就像藝術家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隻是我欣賞的東西跟他們不同而已。”
“你覺得偷拍人家是對的?”
眼鏡男擺擺手,示意夏樹聽他說完:“哥們當初決定做這事的時候,就想過會有今天,但我不在乎,我就是受不了一打開電腦全都是哦買噶,雅蠛蝶。咱們泱泱大國五千年,憑什麼成天遭受外來文化侵擾而樂此不疲?憑什麼我們青少年就得成天圍著他們轉?要不是想輸出我們的文化,增強民族自豪感,少受外國糟粕的洗腦,我真犯不著這麼幹。”
“住口,你丫的拍人家姑娘裙底還把自己說的跟藝術家似的,信不信我戳死你。”
青年肩膀一縮:“唉唉唉,我現在雖然是罪犯,但我也受保護啊。”見她表情實在凶惡,眼鏡男慌了,趕緊向負責看管的人員求助:“快把這個記者拉出去……”
一天忙碌,錄下的視頻沒一個能用,為了盡快幹完尹昊司布置的工作,她隻能加班加點,奢望著能遇上幾個正常的罪犯,對著鏡頭懺悔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好回去交差。
奈何她命苦的很,半個月下來遇到的全是奇葩,偷獵的把自己說的跟成吉思汗一樣,大言不慚的說自個兒彎弓射大雕的技術杠杠滴;小偷把自己比作水滸傳的鼓上騷時遷,劫富濟貧;打架鬥毆的自我感覺良好,認為自己見義勇為,應該拿獎狀而非坐牢。
這一天傍晚,夏樹主動找到尹昊司,態度萬分誠懇:“尹少,我為我之前的所作所為感到萬分的抱歉,我覺得,還是做一個陸毅臣專訪比較好,你看呢?”
尹昊司也沒有再為難她,點頭:“好啊。”
回到別墅,夏樹忐忑不安的跟陸毅臣提出能否給個機會。
陸毅臣斜了她一眼:“是尹昊司要求你這麼做的吧?”
夏樹感覺有點吃驚:“你怎麼知道?”
“還用想嗎?”
尹昊司這麼做主要緣由還是想通過陸毅臣把之前結婚的事覆蓋住,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緣故,萬一哪天再冒出來一個前女友,他可招架不住。
得知尹昊司的真實目的後,夏樹感到十分的愧疚,如果他早點跟自己說,她也不會這麼幹。
“老公,我發誓,以後什麼都聽你的,能不能上個專訪?”小手合十,露出小狗般的可憐樣子。
陸毅臣幽幽的吐出一個煙圈:“我不上專訪的原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麵對鏡頭,你要說很多假話,我不屑這麼幹,索性就不上了。”
“沒關係,你上我的專訪,完全可以暢所欲言,不需要偽裝自己。”
“真的?”
“當然!”
避免夜長夢多,夏樹第二天就通知陸毅臣過來錄節目。
陸毅臣也很配合,處理好公司的事之後,專門去做了一個超級帥的造型,給老婆撐足場麵。
燈光師,攝影師全都到位了,在密集的鼓點聲中,陸毅臣踩著穩健的步伐走進來。
聽說恒文傳媒居然邀請到了陸毅臣,不少同行申請觀摩,為了跟他們搞好關係,公司同意了他們的請求。
於是場下做了大一片記者,一個個露出期盼的樣子。
陸毅臣不苟言笑的樣子有點嚇人,但夏樹看多了,已經有了免疫力了。
“陸先生你好我是夏樹。”
“嗯。”
伸到空中的手一顫,夏樹有點懵逼。五十台攝影機在四周擺著,她隻好尷尬的收回手,露出溫柔的笑容:“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為了讓話題更勁爆,獲得的反響更巨大,節目中決定拋去之前的商業問題,直奔陸毅臣的隱私。
夏樹低頭看了看手裏的台本,不由得吞咽了兩口口水。
誰弄得奇葩問題?
“呃……請問陸先生,您幸福嗎?”
陸毅臣目視前方,雙手自然的交疊在腿上:“你覺得呢?”
“……”
場麵有點冷,為了能夠力挽狂瀾,夏樹拋開台本,開始自由發揮:“這樣吧,你用一句話形容現在的生活。”
“夜夜無眠又覺寒,空房獨守月半餘,幽幽心曲無聲淚含,淡淡離殤春夢難圓,你覺得我性福嗎?”
夏樹壓進壓根,他回答的是什麼鬼東西?跟幸福沾邊嗎?咬牙繼續道:“嗯,除了這個,您對您生活還有哪些方麵不滿意?”
路某人毫不猶豫道:“這還用問嗎?你不最清楚。”
夏樹一臉的懵逼,我清楚個鬼啊。她是采訪的記者,怎麼感覺所有問題都要她來回答。
幾個記者在下麵偷偷捂嘴笑,夏樹維持著笑臉,問了一個俗氣的不能再俗氣的:“您現在的夢想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