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叮鈴鈴……”
床頭櫃上背麵朝上趴伏著的手機不停的震動著它的小小身軀以提醒著手機主人有電話進來,黑暗的房間裏隻有它身下的淡淡熒光。
一隻纖細潔白的手將手機翻過來摁掉之後便縮回了溫暖的被窩裏。
此時正是晚上八點鍾。
不多會,被摁掉的手機又發出“叮鈴鈴叮鈴鈴”的響鈴聲。
被窩裏的人無奈又伸出手來掛掉。
安靜了好一會之後,電話鈴聲還是沒有放過主人又響起了。
摁掉。
再響。
摁掉。
再響。
摁掉。
再響。
如此往複了五次,原本窩在溫暖的被窩裏睡覺的人終於沒辦法再接著睡覺了。
隻聽得嘩啦啦的被子被扔下地的聲音,床上坐起了一個頂著蓬鬆淩亂的長發女子,長發如墨,卻是東一撇西一捺的雜亂不堪。
那女子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正想砸出去將打攪到她的睡眠的手機摔個粉碎,半眯著眼睛一看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手卻停頓一下,手機這才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小命。
閃亮的手機屏幕上赫然的寫著“張導”二字。
女子頓時身軀一震,再也不敢摁掉電話。
她深吸了一口氣捏著嗓音學著生病的人說話,她原本就睡的迷迷糊糊的,此時的聲音也是略帶沙啞,被她這麼一偽裝,十足十就是一個正在與病魔作鬥爭的病人。
深吸一口氣,修長的手指劃過接聽鍵。
“喂…張導。咳咳咳…”
電話那頭的人顯然一頓,隨後一個粗獷的男聲響起,背景是嘈雜興奮的人聲,想來這位來電的張導那邊現在正在狂歡。“子綰,你不厚道啊,怎麼戲剛殺青就急著走?我們現在正在舉行殺青慶功宴呢。你在哪?我派人過去接你。”
張導的聲音很粗礪,但是語氣卻帶著幾分調笑。但是這些話語卻讓這位名叫子綰的女子有點倒胃口。
子綰繼續捏著嗓音道:“咳…張導,咳咳…不好意思…咳咳咳…我今天上午殺青的時候不小心在山裏著了涼,咳…現在正在發燒呢。咳咳咳…”
“發燒?怎麼那麼不小心?”電話那頭的張導顯然有些不信子綰的話。
“嗯…呐。下午剛去醫院開了藥,醫生說喉嚨有些發炎,讓我好好休息。我今天讓我的助理小許跟你請了假的。”
“真的發燒了呀。”
“是啊,張導。”子綰裝腔作勢的咳得更加厲害,別的她沒本事,但是裝病她可是一把老手。“不好意思,今晚的慶功宴,我恐怕是沒辦法參加了,很遺憾。”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