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裏,啪啦‘’
紅豔的身姿曼妙跳動,跟著夜風的輕聲呢喃,時而如嬌女輕羞,時而如猛獸舞爪。
任憑上麵變換眾生姿態,下部紅舌不為所動,靜靜的舔舐死去之樹殘存的軀骸,再轉化為能量,騰空炫舞。
周圍的觀眾並不算少,可隻有一個人能夠靠近,感受這升騰之舞的熱情。
不過,他的目光落點並不是篝火。距離要更近一點,是火旁的一隻大肥鵝,油光紅潤,香氣四溢。
其他人隻是巴巴的望著,盡管他們身上的衣服更加單薄,在夜幕的圍襲下,更加需要熱量,但仍遠遠的蜷成一團。
因為那個男人的腰間,懸著一把鐵鞭。彰顯著雙方雲泥判別的身份。
哦,不,不僅僅是這條鞭子,從頭到腳,任何一個地方都能顯示出,他們的差別。
圓麵粗布火旁坐,殘軀襤褸夜蜷團。
男人不時地轉動斜立的肥鵝,偶爾抬頭望望遠邊的家夥們,看著他們瑟瑟發抖的身影,輕哂一下,傲慢逍遙,自比王侯。
‘’哎,嘿嘿,還是她娘的老子聰明,找了個後備軍需的活計,不像王二蛋他們,還非死氣白咧的進那勞甚子的榮光院,啥啥吃不得,規矩老特麼多了,還得天天念叨這經那文的,給人家當牛做馬的伺候來伺候去。哼,哪有老子這般快活!‘’
嗅著金黃外皮的肥鵝的香氣,男人更加篤定自己的聰明。
‘’不過再咋地,也比那些不知信奉我神的二傻子強,都他娘的活該!哎,不過光明神就是心太軟了,還願意留著這群愚蠢的牲口的性命。哼哼,能為迎接我神之光輝出力氣,算你們命好!‘’
估摸著火候差不多了,男子直接大口一咬,喉齒間感受著這入口即化的香嫩滋味,顧不上四濺奔逃的亮滋滋的油花,“咕嘟咕嘟”,配上一大口烈酒,啊,“真他娘的爽!”
‘’哎呦,王護長,感恩我神,您這口福可不小啊‘’逆著火光望去,一個清瘦的少年正笑盈盈的向男子走來。
不似男人般粗壯,也不像遠邊蜷團的嶙峋,少年還有點人樣,雖然衣衫也有破損之處,但好歹也是幹淨整齊的,也能擋點風。五官還算過得去眼,若是再白嫩點,定是一位翩翩佳公子。
“你小子,少來打趣老子了,咱就一小卒子,哪當得起一聲護長!不過還真得感謝咱神,要不你小子也沒這福氣站在這!來來來,嚐嚐你老哥我的手藝。”
待得少年靠近,男人痛快的撕下另一邊未啃過的鵝大腿,遞了過去。少年也不推辭,立刻就是一陣狼吞虎咽,祭祭許久未見葷腥的五髒廟。
“嘿嘿,味道咋樣!”男子一邊不甘示弱的加快吞咽,一邊笑盈盈的問道。不過那一口高昂的語調,顯然他對自己的手藝有著極大的自信,說是疑問口氣,卻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得意。
舔了舔手縫的油光,還來不及回答男人的問題,少年就不客氣的拾起放在一旁的酒壺,狠狠地灌了幾口,任由這久違的撕裂的感覺衝刷喉頭,喚醒快被壓垮的麻木,疏解疲憊麵具下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