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剛遇見卻又麵臨分離(1 / 2)

許微瀾是幼稚園公認的小霸王,他很霸道,總是會欺負其他小朋友,盡管被老師談話好多次仍是不改變自己的行為,無奈之下,隻能聯係家長,可是,許微瀾的家長似乎總是在忙,抽不出時間來管理孩子的事情,孩子也隻有一個老管家在帶。正當老師為許微瀾的事情發愁的時候,一切都在安可來的那一天改變了。

那天,太陽很大,安可蒼白的皮膚在陽光下竟有些刺眼,當許微瀾看到像瓷娃娃一般的安可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身上的魂魄似乎顫動了,他似乎聽見了上帝在他耳邊說:“看,這就是我當初從你身上抽走的一魄。”許微瀾不知道那是種什麼感覺,就好像原本就應該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的那個人終於被自己遇見了。

從那之後,為了引起安可的注意,他不再欺負其他小朋友,隻會欺負安可一人,也不知道許微瀾是怎麼知道的小安可怕蟲子,每天都去幼稚園的草坪,樹上以及各種角角落落的地方捉蟲子,每次看到安可被自己嚇到的神情就會哈哈大笑,有的時候過火了,把小安可嚇哭了,他又會費盡心思去哄她,每天這樣的戲碼都在上演,許微瀾卻又樂此不疲。老師很奇怪,但對於這種現象能做的也隻有耐心教導勸說,而其他小朋友見到許微瀾不再欺負自己自然是很開心,更加不會再去招惹他,於是因為許微瀾,幼稚園裏沒有小朋友願意和安可玩,安可成了幼稚園裏最孤單的小朋友,安可似乎也不太在意。

一天,許微瀾在無意間聽到老師說安可在轉入這個幼稚園之前在其他幼稚園裏到許多小朋友的欺負。或許對於被欺淩的生活習慣麻木了,安可唯一覺得奇怪的是,除了許微瀾沒有任何小朋友去欺負她,對於這件事,安可似乎沒有多大的意見,畢竟這樣安寧的生活久違了。

照常放學的一天,許微瀾的管家來接他回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微暗,回家路上他看到了安可蹲在路邊,他跑過去用小腳踢了踢她,不同於以往的冷眼,安可沒有任何反應,小小的許微瀾有點慌了,他蹲下身子,放輕聲音問她:“你怎麼了。”突然安可抬起頭來,紅紅的眼睛使得許微瀾更加慌亂,他慌忙的擺動著手,“喂,你怎麼了,你,你,你別哭哇,哎哎。”欺負慣了安可的許微瀾自然是不懂得如何去安慰安可的,他隻能跑向老管家,他們將安可送回了家,開門的是安母,她似乎對安可這麼晚被陌生人送回來沒表示多大的詫異與擔心,隻是簡單道了一聲謝便領著安可進了家門,而後未走遠的許微瀾似乎聽到了吵架的聲音,他回頭看見便是一個男人從安可家中氣衝衝地跑出來,伴隨著震天響的關門聲。二樓的窗戶邊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安可顯然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許微瀾不知道為什麼,他從這個身影中看到了落寞,悲傷與無助。

自此之後,許微瀾很明顯地發生了變化,他買零食總會買兩份,一份給自己,一份給安可,飲料總是會買大瓶然後自己帶個杯子,倒出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給安可,開始時安可不接,他便作勢要把它們扔了,不願浪費的安可自然就接下了,久而久之,安可便也習慣了許微瀾這些奇怪的做法。每每許微瀾看見安可吃完自己的零食便會露出微笑,心想著:哼,吃飽了才好欺負,病殃殃的可不經嚇。許微瀾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他想這或許是自己對於有與自己有類似遭遇的安可的同情吧。

就這樣日複一日,幼稚園的時光過得很快,一轉眼已經快要結束了,許微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好像有點憂心又好像是,不舍。而安可仍舊是那一副不在意的淡然,模樣,一天,許微瀾將安可拉到了角落,問她:“為什麼我都不欺負你了,你還是不笑呢。”安可抬起了疑惑的眸子,“笑?笑…笑,我好像,不太會呢。”許微瀾聽到這近乎自言自語的話,感覺到的不隻是震驚,還有一點悲傷,以及他自己尚未發現的,心疼。他不由自主的他伸出手抱住了安可,第一次感受到這樣親密接觸的安可僵在原地,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時間好像就這樣靜止了。

那天之後,老師發現許微瀾總是會黏在安可身邊,會開心地和安可講些什麼,而且好像也不再捉蟲子嚇唬安可了,看到這樣和諧的氣氛,老師們自然是開心的。安可也逐漸體驗到了快樂的滋味,而且許微瀾驚喜地發現,安可漸漸地露出了笑容,這樣的她好美,美的似乎要奪去了他的呼吸和心跳。他們的感情逐漸升溫,卻殊不知分離的時光也正悄然來臨。

幾個月後。

“安可,我要走了。”安可愣了一下,很快恢複成她原本淡漠的模樣,“哦,要走了啊。”許微瀾有點失落,前些日子,他接到父母的電話說要帶他轉學,他想拒絕可是父母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他隻能服從。他不知帶自己為什麼拒絕,隻是當時腦中閃現了安可的臉,他也許是舍不得與安可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友情吧。但是今天對安可說他要離開的消息時,安可似乎沒有他想象中那樣的不舍,他垂下了眸,用故作輕鬆的語氣說“沒事,以後我們還有機會再見的。”安可抬頭望了他一眼,緩緩說道,“對,還有機會再見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許微瀾從安可的語氣中聽到了一股堅定,他搖搖頭,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吧,他和安可,應該不會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