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拾起一個類似錦囊的東西,尺寸卻有些小,隻有半個雞蛋大小。紅色的絲綢,印著暗花,看這質地就不是街頭的那種便宜貨。仔細摸,裏麵似乎有些東西,時不時還散發著淡淡的異香,聞起來沁人心脾。想必,是我剛來的時候,她起身相迎掉落的。
皇後竟一把從我的手中奪過攥進自己的手心裏,臉色鐵青,神色慌張。
荊竹湊上前來,“這,是奴婢掉落的,龍妃娘娘沒來之前,奴婢找過好一陣呢!”荊竹接過皇後手裏的小物件,揣在懷裏,心虛得很。
我斜看她們,如果真是荊竹的東西,皇後那麼緊張幹嗎?光看她們的表情,我倒是願意相信,這是皇後的東西,隻不過,這區區的小物件有何見不得人的?除非,它有見不得人的過去!
隻是,這東西,怎麼好生麵熟呢?
嘶,小腹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我捂著小腹呲牙咧嘴,正好讓皇後有了下逐客令的理由。
“龍妃娘娘既然身體不適,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就喝了一杯茶,連二十分鍾都不到,一句話,就被打發回去了。
小腹的疼痛讓我陣陣的冒著冷汗,如刀絞,如剜肉,如針紮,甚至還覺得有些壞肚子的感覺。
壞了,不會是皇後往茶裏下了毒吧?怎能如此的沒有戒心呢?應該不會是太毒的毒藥吧,因為我還沒有立刻斃命,我想。
嘶——
鑽進被窩的我,依舊被這一陣陣的疼痛,折磨的死去活來,這感覺卻又不像是鬧肚子,疼痛越來越頻繁,我強咬著牙挺著。
迷迷糊糊的竟然有些昏沉,朦朧間,一個人影進了我的臥房,我卻聽不到他任何的話語,隻能看到他那雙痞氣十足的眼,繼而滿眼驚慌,他掀開我的被,頓時徹頭徹尾的冷,我縮成一團,此時的眼皮卻沉的要命,在合上的那一刹那,我甚至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懼。
也許,過了很久。
我唯一露在被子外麵的臉,能感受到熱浪撲麵,周圍熱的要命,可我的身體卻冷的發抖。
嘶,我被小腹的酸痛折磨的直惱,這種疼痛感覺就像牙痛,不算病,疼起來要人命!因為總是無休止的疼,擱誰也受不了啊!
我緊皺著眉頭,翻了個身,好在,床裏還算涼爽。
“娘娘。”聲音輕的堪比蚊子。
我的眼被熱浪灼痛。
“龍妃醒了!”
嗯?我驚詫的睜開眼,滿屋子的人,皇上,皇後,尹婕妤,景嬪,榮貴人等等,還有段晨。
“皇……上?”我剛要起身,小腹的疼痛又傳來。
“娘娘可別亂動,這剛小了產的人可要好好養著才好!”景嬪擔心的皺著眉頭。
皇後也是一副語重心長,拉長的臉顯得略微有些不高興,“龍妃真是的,懷了孕這麼大的事兒都瞞著不報?還是你沒把龍裔當回事兒?”她的好壞,向來都是藏在內心,而表露在外的通常未必是真心。
我不必拿她的話多當回事,隻不過,段楠卻黑著臉,坐在一旁不說話。
我突然回過味兒來,她們說小產?誰?我嗎?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我摸了摸有些酸脹的小腹,依舊是一陣陣的酸痛,難道……
我想,我當時的表情一定傻極了。
榮貴人嘴張得老大,“娘娘該不會是不知道自己懷了身孕吧?!”我瞪圓了眼睛,看著她,沒有說話,眼裏滿是失落。
“皇上,這也難怪,龍妃娘娘這是第一次,難免不懂!”景嬪湊到段楠的跟前,一副諂媚。
我想,她或許是個好人。
段楠依舊不說話。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謀殺別人的龍裔是死罪,謀殺自己的龍裔罪名也輕不了。畢竟,這龍裔不是我一個人的,他的另一個創造者是至高無上的皇帝。
段楠麵色凝重,絲毫沒有緩和。
卻聽尹婕妤說道,“皇上這將近一個月可一直在紫雲殿議政呢啊!”說罷,看了看皇上的反應。
我卻聽出這話中的端倪,“尹婕妤這話說的可有何意?”
她笑的奸詐,“喲,臣妾可沒說什麼,娘娘可別想歪了!”說罷,拿帕子掩住流露笑意的嘴角。
段楠的眼睛眯成一條縫,似乎有些迷離與憤怒在遊走。
“皇上,莫不是有什麼想法?”我問,我真怕他也想歪了。
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眼裏卻帶著讓人戰栗的殺氣。
他斜眼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段晨,“你們都出去!你,留下!”他直視著段晨的方向,轉眼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