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希望姬鎮主和孫司主隻是在這裏敘舊聊天。”
敘舊聊天?你他媽敘舊聊天帶幾千人,說出來鬼信啊?姬無花在心裏咒罵了一聲,隨即思慮陳胖子怎麼會此時在這裏出現,而且不早不晚,像是守株待兔一樣。
當她目光看向一直沉默卻一臉陰笑的萬人魔時,瞬間明白了一切。
這讓她對陳胖子的行為更加惱怒,青幫平時沒少孝敬他,連杜老板都一直對他照顧有加,卻沒想到這是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她微微攥緊拳頭,隻是突然間回憶起陳胖子話語中的某個字眼,立時出聲問道:“上峰?哪個上峰?”
陳胖子聞言,眼中精芒閃現:“華浦市長,秦霸天!”
在距離金門總堂不遠的一家小飯館內,鎮北司司主牛悍正帶著一幹手下心腹喝酒聊天,外麵的風雨交加,似乎和他們沒有一點關係。
“牛哥,今晚行動其它三司都有參與,而唯獨就咱們鎮北司啥事兒沒有,門主把你晾在一邊,這擺明就是不信任你嘛。他腦子進水了嗎,就因為一件小事遷怒了您這麼久。不就是在咱們鎮北司的地盤上,你沒有處理好機場風波的善後事宜嘛,那還是他自己計劃出現了漏洞,這能怪得了您嗎?”
一個隻有五尺來高,長得油頭粉麵,還有點歪嘴的瘦小青年正往嘴裏塞進一塊牛肉,忿忿不平哼出一句。可沒想到他話音剛落,就被身邊一名膀大腰圓的粗獷漢子照頭上扇了一巴掌。
“就你他媽話多,光吃飯不說話會憋死你啊。”
粗獷漢子儼然就是鎮北司司主牛悍了,隻見他沒好氣地瞪了歪嘴青年一眼,隨後繼續道:“這是門主的決定,我們做屬下的隻需要服從安排,再胡說八道,小心老子抽死你。”
“我這不是替牛哥打抱不平嗎?”
歪嘴青年揉了揉腦袋,憋屈地回了一句。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今晚之事本是絕密,我跟你們說,也隻是排解排解心中鬱悶罷了,我知道你們心裏也都不好受。你們在我這兒發泄發泄無妨,但萬不可對外人說道,免得惹禍上身。”
牛悍輕輕歎了口氣:“你們也都知道,我跟萬人魔一直不對付,你這話要是讓他聽去,抓住了把柄,在門主麵前我都保不了你。”
歪嘴青年本來就一肚子火,聽到牛悍說起萬人魔,火氣瞬間變得更大:“哼,他不就仗著自己是金門第一高手,鎮東司旗下人手最多嗎?可咱們鎮北司五千兄弟也不是好惹的。這些年來,萬人魔事事壓您一籌,對鎮北司也一直是百般刁難,兄弟們這心裏可一直都憋著氣呢。”
飯桌上其餘幾人聽聞此言,也都紛紛附和。
“能忍就忍吧,大家畢竟是兄弟,況且彼此之間傷了和氣把事情鬧大,隻是徒增金門內耗,到時咱們還如何去跟青幫鬥?”
牛悍深吸了口氣,抓起桌上大碗烈酒一飲而盡。
歪嘴青年看在眼裏,恨得咬牙切齒,曾經的那個憑著一手悍世三板斧,從浦西砍到滬東的金門第一猛將呢?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從屍山血海爬到今天的悍世屠夫呢?那個讓他們心中無比崇敬,傲視天下的大哥哪裏去了?怎麼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牛哥,那你可曾想過,萬人魔又何時把你當作過兄弟,你處處為金門著想,可換來的卻是一味的猜忌和不順眼,我替您感到不值!”
“住嘴!”
聽到歪嘴青年忍著淚水說出的話,牛悍頓時臉色大變,冷聲一喝:“這種話我以後再也不想聽見,明白嗎?”
隻是他話音剛落,飯館門外就有一人急匆匆跑到他身邊,大喘粗氣道:“牛司主,總堂遭到襲擊!”
“什麼?”
牛悍眉頭頓時一皺:“現在情況怎麼樣?是青幫的人嗎?”
來人搖了搖頭:“我隻是看到了總堂的求救信號,具體情況現在還不清楚。”
“那好,歪嘴,你馬上調集最近的堂口兄弟,馬上隨我趕去總堂!”
歪嘴一聽,眼前頓時一亮:“牛哥,你想通了?現在可是一個大好時機啊。”
“廢話少說,不要耽誤救人!”
牛悍沒有理會歪嘴,自然也就沒去細究他話中深意。歪嘴一聽大哥是去救人,頓時耷拉下腦袋,長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