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山會長怎麼想起來請飛龍喝茶了?”
黃浦江灘,煙雨樓一間頗為古色古香的雅居裏,正有兩人盤坐在一張茶幾麵前。
秦飛龍一襲衣著華麗卻也沒見怎麼氣宇軒昂,都說人靠衣裝,可那也得分人不是?他長得雖然不醜,卻也算不得出色,看著頭山始終在打量自己,他嘴角勾著笑意,卻有一絲不屑的意味。
頭山自然瞧的明他的神色,卻依舊咧嘴一笑,裝作沒看見的樣子:“你這一去港城幾個月,咱們兄弟不是好久沒見麵了嗎?就想著找你聊一聊。”
“頭山會長真是抬愛了,這聲‘兄弟’飛龍實在擔不起。”
秦飛龍臉上的笑容逐漸退去,他可不會認為眼前這個身軀龐大的快能將自己裝下去的家夥特意將自己約出來,是真想和自己增進感情,這死胖子上來就套近乎,指定沒什麼好事。
況且在他心裏,雖然頭山是玄龍華浦分會長,但玄龍會畢竟是黑道,與他豈能相提並論,他很反感這個胖子不稱呼自己為“秦少”,卻是直接說“你”!
這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頭山沒想到秦飛龍這麼不給麵子,臉色也逐漸冷了下來,但他又哪能不清楚他話裏的深意,正想開口回一句,不料後者搶先說道:“頭山會長有什麼事就直說吧,不必這麼拐彎抹角。”
“不急不急,聽說這煙雨樓的雨前龍井可是極品,平常很難喝到,秦少要不要來一點?”
頭山臉上又擠出一絲笑容,隻是這次的笑容裏,卻帶著陰冷。
他提起茶壺,準備給秦飛龍倒上一杯,卻不想被秦飛龍伸手攔下。
“既然頭山會長沒什麼事,那本少就告辭了,我很忙!”
這是打臉啊!
頭山眼神裏瞬間跳躍起殺機,他已經給足了他麵子,甚至不惜低聲下氣親自為其斟茶,誰知這家夥居然水米不進,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他在華浦待了那麼多年,還從沒有人敢對他這樣?
可想到自己約他前來的目的,他又強壓下自己的怒氣。
看著秦飛龍話音落下就準備起身走人,頭山立即出聲:“好,既然秦少這麼說了,那我就直接開門見山。”
“聽說,秦少在兩個不知名的小子手底下吃了癟?”
秦飛龍的臉色瞬間陰寒了起來。
“你想說什麼?”
“如果秦少想找回麵子,我倒可以幫得上忙。”
看著頭山一臉戲謔的樣子,秦飛龍突然一聲冷笑:“這種小事就不勞煩頭山會長了,何況,那樣的小角色,還不值得本少正眼以待。”
“隻要我想,隨時都可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頭山將伸在桌下的一隻手攥緊,聽著秦飛龍的話,他瞬間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很愚蠢的錯誤,原以為他是不明自己目的,出於謹慎才故意有所疏遠,卻沒想到這蠢貨去了一趟港城,比之以前更加的目中無人,不辨菽麥。
他忽然很同情眼前這個披著官衣的“秦大少”!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秦少自便!”
頭山說完,便一頭躺倒在塌前,端起桌上的雨前龍井開始細品起來,連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
秦飛龍也冷哼了一聲,起身出屋。
“仗著有一個傀儡市長的老子,就像在這華浦橫著走,也不看看自己那個德行!”
看著推門走進來的中年人,頭山恨恨不已的將手中杯子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