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幸虧跑得快啊!”
回頭看了看不遠處那還在飯店裏東翻西找,不住吼叫的秦家保鏢,影子拍著胸脯,重重長舒了一口氣。
可楊玉純卻看著飯店,一臉的哭喪:“我的玉佩啊!”
影子也學著她的樣子,摸摸肚皮:“暴殄天物啊!”
沈玉川頗為玩味一笑,卻又看到楊玉純臉色轉而一寒:“那家夥是什麼人,太無法無天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就是華浦市長之子,秦飛龍。”
聽到沈玉川的話,楊玉純冷冷的哼了一聲,眼神中帶著不屑:“區區一個市長之子,就敢這麼放肆,別說華夏很大,就單單隻是華浦,也不是他該橫著走的地方。”
“這個倒是不假,華夏有龍穆淩夏,林宋柳裴八大家族,個個權勢滔天,就隻在這華浦一地,也有著杜黃兩大勢力,再加上東瀛租界與玄龍會,每一個背景都不簡單,的確不是他秦霸天區區一個掛名市長可以比擬的。”
沈玉川目光直直的看著楊玉純,意味深長一笑:“隻是,這話從楊小姐嘴裏說出來,是否代表了什麼呢?”
楊玉純瞬間一愣,對向沈玉川的目光不由自主閃躲,支支吾吾道出一句:“不,不代表什麼啊?我就是發發感慨而已,嗬嗬,感慨!”
“哦,那就好。”
沈玉川點了點頭,上下打量了女子半天,然後目光轉向不遠處一家旗袍定製店,摸摸下巴:“楊小姐看你穿著這身衣服挺別扭的,不如,沈某帶你買件衣服換上吧。”
“啊?”
楊玉純有些錯愕的看向男子:“你不是沒有錢嗎?”
“有時候,買衣服並不一定非要花錢的。”
沈玉川雙眼一眯,也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抬手一揮:“走吧。”
旗袍店與飯店坐落在兩條街上,前者地處相對要繁華的多,月已上梢頭,街上仍然川流不息,人潮洶湧。
走進旗袍店時,楊玉純隻看到裏麵稀疏的幾個客人,這倒不是旗袍店的生意不好,隻是這家是定製店,專為華浦上層名流名媛設計製作旗袍,一般人,想買也買不起。
看著店麵牆壁上掛著各式各樣,花花綠綠的旗袍,楊玉純沒有表現出任何驚異的感覺,但她能夠看出這些旗袍都價值不菲,當下便疑惑的看向沈玉川:“你確定,要給我在這裏買衣服?”
“怎麼?不可以嗎?”
沈玉川淡然的反問了一句。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會這麼好心?什麼時候轉性了?”
楊玉純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白他一眼,撇了撇嘴回出一句。
沈玉川淡淡一笑:“影子私自做主將你的玉佩作為抵押,落到了飯店的手裏,盡管事出有因,但畢竟行為魯莽了些,沈某隻是想聊表歉意而已。”
“哼,虧你還知道。”
兩人還在自顧自交談著,一名身穿緊身旗袍,身形被勾勒出玲瓏曲線的女子便大方的朝他們走了過來,目光在沈玉川三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卻依舊麵帶笑容:“幾位,有什麼可以幫你們的嗎?”
“這位小姐想定製一件旗袍。”
看著沈玉川彬彬有禮的伸手指了指楊玉純,女服務員點了點頭:“好的,那請這位小姐先來這邊選下麵料吧。”
女服務員領著楊玉純一行人往裏麵走去。店麵不寬,但縱深很長,往裏麵走,牆上基本掛的都是各色各樣的麵料。
楊玉純看到一片花花綠綠,眼前頓時一亮,這裏摸摸,那裏看看,儼然一個劉姥姥進大觀園翻版,興奮的樣子看得女服務員暗暗撇了撇嘴。
就連沈玉川看到她的樣子,眉宇間都閃過一絲詫異,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難道自己猜錯了,可看到下一幕,他又瞬間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們這裏,就隻有這些麵料麼?”
看著楊玉純眉心一凝,很是正經的道出一句,女服務員頓時愣了愣,點了點頭後,疑惑的拋出一句:“難道,這些小姐都看不上眼麼?”
被這麼一問,楊玉純瞬間覺得自己似乎說錯了話,忙擺著雙手:“額,不是,不是,我就是對衣服麵料的顏色款式有著獨特偏好而已,而已……”
女服務員一聽,頓時張了張嘴,目光下意識掃了掃她身上破舊長袍……
一旁的沈玉川聽著她們的交談,會心一笑,也沒有答話,隻是目光掃向牆邊掛著的麵料,在看到角落裏那麵時,眼前頓時一亮。
麵料以白為底色,黑為鋪陳,黑色有淺有深,勾勒淡墨山水,山水之旁點綴朵朵粉色荷花,嬌豔若滴,荷花之上飄蕩嫋嫋青煙,儼然一副潑墨水彩畫,給人一種此美隻應天上有的驚豔,莊重而不顯奢靡,大氣而不顯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