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紅顏命薄(1 / 2)

“看這姐弟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姐弟呢。”姚萬紅斜著眼幹笑著。

“阿姨你這話說的,我是爸的女兒,孟翥是爸的兒子,怎麼會不是親姐弟呢。”

曾長軍悶頭抽著煙也沒說話,姚萬紅這時才反應過來,悻悻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你在外麵上學,跟著你姨,小翥兒半年也見不到你一回,看你們倆親的,就跟從小一塊長大似的。”

“孩子處的好,你還不樂意啊,瞧你這話說的,沒學問,就是不會說話。“曾長軍道。

姚萬紅臉色一變,劈裏啪啦把碗一通亂放。

“我就是不會說話了,咋滴,你看自曾曉回來,你今天這一天都不給我好臉色,我是欠你曾家的啦。”

曾長軍擺擺手。

“行了行了,給你臉了,刷完碗把孩子抱回屋裏去,一天到晚唧唧喳喳的,曉曉剛回來,能不能別這麼鬧心”

“我鬧心,你能耐,你怎麼不找個不鬧心的啊,瞧你一天到晚沒出息,連給傑子的房子都蓋不起,抽抽抽,你怎麼不給抽煙抽死啊你。”姚萬紅將手中的抹布往桌上一甩。

“我自己掙得錢,我抽煙怎麼了,天天房子房子,你怎麼不出去掙啊,說的輕巧,你倒是用嘴蓋個房子啊”

曾曉耷拉著眼皮,也不插嘴,輕輕的撫著孟翥的發絲。

房裏熟睡的曾傑被吵醒了,迷迷糊糊的下了床,站在房門口,一看飯都已經吃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姚萬紅嘴裏罵罵咧咧的,不幹淨,抹著眼淚抱起曾傑兒,惡狠狠地道:

“哭哭哭哭,什麼德行,給你留飯了,誰不學學你那個沒出息的老爹,天天就知道幹嚎。”

邊說邊重重的摔門鎖門。

屋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隻有牆上的掛鍾“哢,哢,哢,哢”,屋裏有些燥熱,曾曉拿著蒲扇一陣陣的扇著,田裏蛙聲一片,此起披伏,時不時的傳來幾聲狗叫聲。

曾長軍低著頭,拿著塑料打火機又點了一根煙,悶頭抽著,吐著煙也不說話,他也不知道對這個已經長大的女兒該怎麼溝通才好,歎了口氣。

“曉曉,你先睡院裏那個偏房,就和一晚,明天再給你收拾收拾。”

說著叼著煙,站起身來。

“那屋熱,我去給你找個風扇,你都不知道那白天曬,晚上那房裏有多熱。”

曾長軍也不知道從哪扒出一個落滿塵的塑料方形風扇,拿了抹布擦了擦,插上電,扇葉吱吱的轉了起來。

“這還可以用,明天再去給你買一個新的,盡早趕集沒想起來。”

“爸,不用了,我過兩天就搬出去了。”

曾長軍抬起頭怔怔看著曾曉。

“咋滴,搬哪去,這不在家住去哪。”

曾曉歎了口氣。

“爸,我回來呆在家裏幹嘛,這平時住的也不方便。”

“那你想到哪去。”

“我那天在電話不是已經說了嗎?”

曾曉看著這些年頭發有些灰白的的父親,不忍再繼續這個話題,抱著風扇轉身往院子裏走。

“算了,先不說了,今天坐火車累死了,我要早點睡,把你也洗洗睡吧。”

和懷裏的孟翥又說了兩句話,眼看著他眼皮已經耷拉下拉,就將他放下,讓他自己睡覺去。

偏房其實也不算偏,村裏一般建的二層小洋樓,都會蓋個圍牆將院裏連起來,就會多蓋出來幾個房間秋收時暫時當糧庫放糧食。

因為是平房,也不會太講究將房頂隔層什麼的,夏天白剌剌的大太陽一曬,晚上那屋裏就會像個蒸籠一樣,悶熱悶熱的。

曾曉打開燈,燈泡瓦數也不大,屋裏顯得暗暗的,也沒怎麼收拾,一股子的灰塵味,一張小床鋪的還算是幹淨。

還沒一會,外麵那些喜亮的蛾子就劈裏啪啦的跌跌撞撞進了屋,曾曉趕忙關上門,找了蚊香點上,屋裏沒一會就是刺鼻的香味。

隨便洗了洗澡,穿著寬鬆的短袖短褲,躺在涼席都是粘粘的,不一會就悶得大汗淋漓。

小小的風扇吱呀吱呀的響個不停,吹的風都是暖的,曾曉熱的喘著粗氣,拿過手邊的蒲扇呼哧呼哧的扇著,才舒服一些。

城裏不比鄉下,星星也要憑運氣才能看到。

窗外的天墨黑泛著些藍,一條銀河遠遠的延伸著,星星撒了一整片天,月亮在映襯下倒不怎麼顯眼了。

田裏的蛙叫一陣接著一陣,卻不吵人,曾曉迷瞪著眼看著外麵的螢火蟲,記起小時候大晚上沒事就抓一堆放在玻璃瓶裏,放在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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