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卯時,沈榮便如往常那般醒來了。左手麻痹的感覺提醒著他昨晚那一場旖旎纏綿是那麼的真實,而非過去那一年在夢醒時分,在朦朧中看見愛人的身影,卻感覺不到愛人那熾熱的體溫。用顫動著的手指輕撫那無比熟悉的臉龐,如玉般的觸感告訴著他,這並不是夢。親吻著那光潔的額頭,那緊閉的雙眸,那小巧的鼻子,還有他最鍾愛的唇瓣。溫暖的床榻,愛人香甜的氣息令沈榮沉醉不已,“早安,我的蘭兒。”他用那輕柔的聲音說,最後還是起了身,穿上一件單衣,戀戀不舍地看著床榻上的人兒,邁著大步,走出房門。
院子門外,巴達早已站在那裏,他穿著一件薄衣,精神抖擻的,仿佛一點也感覺不到在身邊呼嘯的寒風。兩人走到院子外的一塊空地處,隨後便響起一陣打鬥之聲。一個時辰後,兩人均揮汗如雨,薄衣差不多濕透了。沈榮在這一年來都堅持每天早起晨練,而這晨練的對象就是巴達。巴達的身手在沈榮之上,但在每次比劃之時,他都不會出盡全力,沈榮也是知道的,所以沈榮都會出狠招逼著他出手。不過他始終都能巧妙地避開,這樣既不會傷到沈榮,又不會輸掉比劃。最終,沈榮的拳頭差點就碰著了巴達的下顎。
“三爺的身手似乎又更勝一籌了。”巴達收起拳頭,恭敬地向沈榮作揖。
“若是你放開一點,我是碰不著你的。好了,今天的就這樣子。”
巴達告退後,沈榮便回到院子,此時甄氏已起身,正讓侍人端熱水給沈榮洗漱。洗漱完畢後,二人便坐在一起用早飯。
“夫君今天是否有安排?”甄氏夾起一塊牛肉,放進沈榮的碗裏。
“等會兒我要去大哥那裏一趟,下午要在書房裏處理一些事務。怎麼?娘子是有何事要吩咐為夫的?”
甄氏看著眼前這張俊臉,忽地想起昨晚那一番纏綿,頓時紅了臉,目光移到別處,“沒有,隻是最近天幹氣躁的,妾身就想著午飯後可煮些冰糖雪梨湯給夫君嚐嚐。”
“如此甚好,為夫也很久沒嚐過娘子的廚藝了,娘子煮好便親自端來書房,可好?”沈榮一邊用曖昧的語氣說著,一邊用那碩大的手掌牢牢握住甄氏放在膝上的一隻柔夷。
“既是夫君吩咐,妾身當是聽從。”
沈榮滿意地點了點頭。
早飯後,沈榮便向沈平書房處走去,身後還跟隨著巴達,手裏捧著一隻小紅木箱子。
此時的沈平正在書房內指點著沈衡的功課。正月過後,沈衡等白鷺書院學子便要遠赴帝都城,參加三年一次的國考,沈家人無不重視。
沈榮在侍人的引路下,走進了沈平的書房,“咱們衡哥兒這麼好學,來年春闈必定能進三甲,光宗耀祖。”
沈平和沈衡抬起頭看向聲音的方向,沈衡放下筆,站了起來,向沈榮作揖:“三叔。”
沈榮點了點頭,然後轉向沈平,“大哥,小弟從南嶽國帶回了些小玩意,不知大哥是否要查看?”
沈平呆愣在那裏,目光緊緊地鎖住跟在沈榮身後,巴達手上那隻精致的紅木箱子,出神了許久。等了一會兒,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的失態,然後他便讓沈衡先回去。
沈榮示意巴達把小箱子放到旁邊的小桌子上,又示意他離去。自己走到一靠椅旁坐上,邊品著剛剛侍人端上來的茶茗,邊看著書房中的擺設,“這書房中的擺設仿若父親在世前那般。”
沈平也拿起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是呀,雖然父親已離去多年,但是保留住這些陳設,總感覺到親切和熟悉,仿佛父親還在,還陪伴著我們。”